是……”她仔細辨認一番後恍然大悟,反應過來後換上笑臉,指了指樓上:“吝總正在開會,我先幫您通知陸助理。”

池思思鬆了口氣,是陸朝就好,她暫時不想直接麵對吝澤,能有個傳話的人就可以了。

前台小姑娘的反應明顯還以為她是吝澤的太太,池思思懶得解釋,也無從解釋,總不能在人家什麼都沒點破的時候,自己突然蹦出來一句“我和你們吝澤離婚三年,現在什麼關係也沒有了”吧?

池思思張不開這個口。

等待陸朝的過程,前台小姑娘笑吟吟地盯著小鹿,時不時打眼偷偷瞟她,池思思原本不甚在意,而後後知後覺反應過來。

她不會以為這是她和吝澤的孩子吧?

不會吧?

不能吧?

哪也不像啊!

她正尷尬著,陸朝匆匆走出電梯迎麵而來。

“池小姐,久等了。”

“沒關係,是我來得太突然。”她看著一旁的小鹿,捏了捏她的手心,示意她先去旁邊的椅子上坐著等自己。

等小鹿小跑著坐在長椅上後,她才斂起了笑意,認真道:“我就不上去了,也不想看見他,今天來隻是想麻煩陸助理幫我轉達,不要再送飯來了,我回頭會把那些飯盒寄過來,夥食費也會轉給他。”

“這……”陸朝為難,“抱歉,池小姐還是等吝總開完會親自和他說吧,這話——”

我也不好傳達。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口。

不如說,他壓根都不知道樓上那位忙得腳不沾地的總裁原來還有閑工夫每天搞這麼多幺蛾子。

池思思表示理解,無奈地揉了揉額角,“好。”

再一扭頭,卻發現原本坐在長椅上的小鹿不見了蹤影。

不過短短五分鍾。

池思思呼吸一滯,大腦空白了一瞬。

“人呢……”

陸朝看一眼前台,小姑娘剛從文件堆裏抬起頭,搖了搖頭:“我沒注意。”

他安撫道:“小朋友玩心大,也許是跑到哪裏玩去了。”

“不可能。”池思思否認地很堅決,小鹿是個什麼樣的孩子她再了解不過,即便好奇心再旺盛,也絕對不會到處亂跑。

她把包塞給陸朝,也顧不得旁的了,拔腿跑了出去。

整個一樓能藏人的所有角落、公廁,她找了個遍。

細密的冷汗一層層從額角冒了出來,池思思看著大廈門前的馬路,大腦一片空白,感覺整個人開始呼吸困難。

出門就是馬路,至少要過三個路口才會到人群密集的商業街。

左右兩邊除了便利店什麼也沒有,店員都說沒有見到。

會去哪兒?

她能去哪兒?

鼻尖一酸,已經很多年沒有過這種感覺了,池思思感覺自己的眼淚已經開始在眼眶裏打轉,她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機,正打算報警,一隻指尖冰涼的手突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別慌。”

低低的嗓音落在耳邊,池思思不可思議地冷靜了下來。

她順著那隻骨節分明修長的手望了過去,吝澤大約是剛從會議室走出來,眼下蒙著一圈淡淡的青色陰影,眼鏡也沒來得及摘,他扯了扯領帶,微微抿唇,思考片刻,當機立斷拉著池思思走進大廈的監控室裏。

黑白的監控畫麵上,穿著小裙子的小姑娘坐在長椅上,旁邊是一個把鴨舌帽壓得很低的男人,他四下張望著,趁池思思和陸朝的視線死角,前台小姑娘也在低頭寫東西時,從兜裏掏出一塊手帕,直接蒙住了小鹿的口鼻。

小姑娘長期營養不良,在一個成年男人的手下哪裏有反抗的餘地,不出多久便暈了過去,軟趴趴地靠在男人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