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事,也沒追問安常何時搬回家住。
隻是私心裏想著,明日便是元宵節,不知安常會不會聯係她。
她這場演出不在劇場,而是電視台直播,從舞台下來看一眼手機,安常並沒聯係過她。
抿了下唇角,給安常撥了個電話過去:“在做什麼呢?”
“有點事,比較忙。”
“噢。”南瀟雪頓了頓。
“你演出完了?”
“嗯,現在準備回家了。”
安常與她短聊了幾句,便把電話掛了。
南瀟雪有些氣悶:忙什麼?是與毛悅在一起?還是忙工作?
但她漸漸也悟出,安常浸在生活裏,方能把下了舞台的她往生活裏帶。
她們的關係的確在向好發展,等安常空閑下來,自會聯係她。
車一路開回家,倪漫在副駕與朋友聯係待會兒去喝酒,司機也接到了家裏的電話。
南瀟雪望著車窗,自己的側影孑然映在上麵。
車開到別墅門口,倪漫問:“雪姐,還需要我做什麼嗎?”
南瀟雪搖頭:“你下班吧。”
走到家門前,準備開密碼鎖的纖指頓了頓。
這沒什麼,她勸慰自己,至少家中,總還有安常留給她的那盞月亮夜燈。
緩緩吐出口氣,推門進去,卻愣了——
沒有夜燈。
卻見滿室燈火通明。
安常係著那件印有小貓圖樣的圍裙走過來:“回來了?我在煮元宵。”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今天下班以後,毛悅幫我把東西搬了一部分過來,她回爸媽家吃飯去了。我看了你的演出,又把東西收了收。”安常說:“所以你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我正在忙。”
“你要搬回來住了?”
“是,我要搬回家住了。”安常叫她:“南老師,換了衣服去洗手,元宵煮久了,皮子該破了。”
南瀟雪依言照做,然後走進廚房。
安常道:“想著你不能多吃元宵,我又拌了些小菜,你幫著端出去吧。”
“好。”
等安常解開圍裙走到桌邊,手裏多了隻絳綰色的小酒壇。
南瀟雪望著她。
“南老師,我才是寧鄉長大的那個,你當我不知道,這綰色酒壇,是以前有人在女兒出生時存桃花釀留下的。隻不過現在沒了古法,酒存不了那麼久,三年內是最佳賞味期,所以老板打電話催著你把它取走。”
“你現在拿過來,是今晚要喝?”
安常點頭。
“你既然知道這綰色酒壇是怎麼來的,那也明白開了這壇桃花釀的意思?”
“以前不還是我告訴你的嗎?出生時存酒,嫁娶時開啟,取意情似桃花,灼灼絢爛。”
安常動手便要啟開酒壇,南瀟雪在她手上一摁:“所以你今晚要開這壇酒,又是什麼意思?”
“南老師。”安常眸眼微彎:“你說我還能是什麼意思?”
南瀟雪挪開了手。
安常先扒開封壇的那層泥,接著是一層紅紙,往日的人存酒時,會把最美的祝福親手寫在上麵。
所以這時,南瀟雪封酒時所寫的清雋字跡,在安常麵前露了出來:
【祝安常:
永遠快樂。
——南瀟雪】
安常心裏一動。
南瀟雪存這壇酒時,是兩人在寧鄉正要分開,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
久到安常還沒有對初雪、對長明燈、對流星一次次許願,祝南瀟雪快樂。
南瀟雪卻早在那時,便把她心中最好的祝福,送給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