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不知何時張開了眼。
坐起來,南瀟雪也伴著她坐直,聽她問:“我睡了多久?”♀思♀兔♀網♀
“不知道。”
安常看一眼她手裏的蒲扇:“要是你粉絲在這裏……”
“安常。”南瀟雪打斷:“這裏沒有什麼粉絲。”
安常彎了眼眸,問她:“吃西瓜麼?”
“吃。”
嘴裏這麼應了句,一手搖著蒲扇、另一手撐著下巴的姿勢卻沒改。
意思很明確——我兩隻手都沒空。
安常又彎唇,叉起一塊西瓜,喂到她嘴邊去。
西瓜隻有些白軟的小籽,無需吐,囫圇吞下便是。井水裏泡過,撈出來這麼久,也覺得涼沁沁的。
安常撩了下馬尾,也喂自己一塊。
吞下去的同時說:“南老師。”
“嗯?”
“我們現在,應該不用打招呼就可以接吻了吧?”
南瀟雪不答,故意的。
安常自然傾身,吻上來。
南瀟雪忽然想起,安常也在吃桃子之後吻過她。
小姑娘吻的氣息就似這般,桃子、西瓜、嫩菱……讓人聯想起一切水靈靈的清恬。
文秀英在午睡,天井裏漏過陽光的金斑,她們坐在這裏靜靜的接吻,耳邊是絲絲穿堂而過的風。
直到安常放開了她,南瀟雪忽道一句:“這樣的日子,感覺可以過上很久很久。”
安常先是下意識低了頭。
然後才抬眸,小聲的說:“我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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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吃過晚飯,熾烈的日頭才開始往下落。
安常帶南瀟雪出門散步,繞到博物館,看她那棵石榴樹在小宛的照料下長得很好。
又往小宛的工作室那邊去,輕敲了下門:“小宛。”
小宛先是驚了下,大概好久沒人在工作時間同她說話了。
然後才驚喜:“安常姐!”
又看到安常身後的南瀟雪,舌頭開始打結:“南南南仙?”
安常把手裏的飯盒遞過去:“外婆做了蒸魚,想著你喜歡,我給你送過來。”
“安常姐,你不在家的時候,文奶奶也常叫我去吃飯。”
南瀟雪轉到院子裏去看一株藥百合,小宛對著她側影望了眼,小聲問安常:“你們是不是在一起了?”
安常想了想,沒有對小宛隱瞞的必要:“能看出來嗎?”
“能。”小宛點頭:“雖然你們沒牽手,也沒總湊在一起,但怎麼說呢……你們的眼神不一樣。”
安常問:“是不是很奇怪?我們兩個這麼不同的人。”
小宛又搖頭:“按理說,你們兩個這麼不同的人,我根本不會往那邊想。可剛才你們走進來,我一抬眼,就是覺得,你們肯定在一起了。”
“好像你們已經在一起很久很久,也這樣在寧鄉生活了很久很久。”
安常頓了下,才笑道:“也許隻有在寧鄉,我們的差距顯得沒有那麼大。”
從博物館出來,安常帶南瀟雪去了河邊。
橋頭的木連廊偷看過她們在上個梅雨季無數次接吻,這會兒坐過去,仍有些親切似的。
傍晚的河麵不少蜻蜓,尾巴一點,河麵便漾開一圈波紋。
夕陽在天邊鋪陳淡淡的暖金,安常便是在這樣的景色裏開口:“南老師,關於要不要留在舞台這件事,其實你心裏已經有答案了吧。”
南瀟雪望著窄河:“如果我不是那麼了解你的話,我會以為你帶我來寧鄉,是勸我退役。”
一隻蜻蜓被她周身冷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