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瀟雪睫毛垂了垂,也不靠近,也不閃躲。
直到安常手上加了些力道,帶著她腰肢往前一靠。
在兩人貼近的一瞬輕喚:“南老師。”
常崽在籠裏咯咯叫了兩聲。
安常的眉心凝了凝,視線卻沒從南瀟雪臉上移開,她們在窗口透進的月光裏對望,一片清輝在眼底來不及成詩,便被隨後湧現的更多情緒衝散。
安常攥住南瀟雪手腕,把她帶到牆角。
懷抱那樣小,被她抵住的人便動彈不得。
這一處沒月光、沒花影,隻有夜色作酒,吻上去,似微醺。
南瀟雪起先不肯啟唇,而安常耐心稠厚得過分,一點點輕吮,一點點瓦解。
直到謫仙默許了她的放肆。
一吻之間,南瀟雪微張眼睫。┆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安常是典型的南方姑娘長相,眉目清淡,在燈火下瞧起來顯得模糊,反而幽暗裏那抹白透出來,看得無比明晰。
闔著眼,睫毛微顫,唇瓣輕輕嚅。
南瀟雪再度閉上眼,放任小姑娘再急切些、再莽撞些,手環上她後頸,貼著旗袍勾勒出的曲線。
直到安常放開了她,她仍然闔眸,微仰下巴,後腦抵著身後的牆,胸口微微起伏。
及至她睜眼,安常抿了下唇,眼神卻沒閃躲,望著她,清亮亮的。
她問:“安小姐下樓做什麼?”
“噢。”安常這才想起來:“散步。”
“那,一起吧。”
輕輕開了門,一同步入花園。
花與蟲安眠,以月光的私語入夢。兩人並肩在月下走得慢,影子在花叢樹影間輕晃。
安常微低著頭,手背在身後,指尖絞著。
她想牽手,又不知是否太冒進。
發現自己以前妄談了一段所謂戀愛,其實對如何與人交往,一絲經驗也無。
不知如何傳情達意,不知何時更進一步。
怕快得亂了步調,怕慢得錯失時機。
更重要的,於從前的顏聆歌而言,她是光芒之下的仰視者,關於顏聆歌的任何事,通常是顏聆歌“告知”她,甚至很多時候要從其他人口中聽說顏聆歌的消息。
對於南瀟雪,她並不想這樣。
她關切得更多,也想介入得更多。
“南老師。”
“嗯?”
“我看到微博上的新聞了。”
南瀟雪淺淺應一聲:“別擔心,商淇她們會處理。”
安常搖搖頭:“我不是想問這個。”
“我是想問,你的心情有受影響麼?”
南瀟雪挑唇。
月光墜下一條細線,牽著她眼下淚痣如雲影輕曳,其實安常捕捉不到她真實情緒,隻覺得她對自己這一問是欣悅的。
安常的心被那唇角一勾,莽撞撞牽住南瀟雪的手,便再沒放開了。
南瀟雪反問:“如果我心情受影響,你打算怎麼辦?”
恰是這時,安常口袋裏手機輕震。
掏出一瞧,電話便斷了。
“竟然是我外婆。”
南瀟雪道:“你回過去。”
安常立刻回撥:“喂,外婆,怎麼了?”
問這話時站定在原地,牽著南瀟雪的手指都捏緊,之後才呼出一口氣,衝南瀟雪笑了下,牽著她重新在月下漫步。
另一手捏著手機貼在耳邊,輕聲說:“剛才嚇我一跳,還以為怎麼了。”
“外婆,我每天睡得都晚,你睡不著的時候,隨時打給我。”
旗袍下擺輕掃南瀟雪腳踝,她被安常牽著,月光泠泠,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