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悅更警惕:“你要多少?”
男人比了個手勢。
毛悅嗷一嗓子:“你搶錢哪?”
男人瞥她一眼:“這不是別人,這是南仙!我等凡人有多少靠近謫仙的機會?舞台和觀眾席就是最近的距離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那要是有人敢靠得更近呢?”
“什麼意思?”
“比如吻南仙一下什麼的。”
男人放聲大笑:“誰這麼大膽啊!那不是犯天條了麼!要真有這麼個人,我這票不賣、直接送!看看這人長什麼樣也值回票價了。”
毛悅把安常拉過來:“你看看她。”
男人看了並不出眾的小姑娘一眼:“怎麼?”
毛悅:“她叫安大膽。”
男人:“……小姐,沒有你這麼還價的。”
毛悅歎口氣,充滿對他“有眼不識泰山”的惋惜。
安常小聲說:“不用還價了,我買。”
兩人一起排隊檢票。
安常幸運,買到的票也算前排,毛悅同她身邊人換了,兩人坐到一處。
安常:“謝謝。”
“謝什麼啊?”
“上次看《青瓷》也是這樣,你票的位置更好,卻為了陪我換到我旁邊來。”安常道:“我好像總是這樣,非得拖到最後一刻才能下決定。”
毛悅拍拍她的肩:“我理解你。”
單看這還未拉開暗紅絲絨幕布的舞台,已覺莊嚴神聖,凡人不會禦風騰雲,誰敢一步登臨這天上宮闕。
安常已足夠勇敢。
毛悅又問:“隻是,你怎麼想通的?”
其實安常未曾想通。
她仍不知該如何與南瀟雪相處,如何擺正兩人的位置,如何處理舞台與生活的關係。
隻是今日傍晚,她坐於三樓工作室,望著窗外一樹玉蘭,碗般的花瓣盛著夕陽四溢下來。
她忽然抓了帆布包就往外跑。
想著數天前她與南瀟雪見的最後一麵,南瀟雪衝她淺淺一點頭,便隻身走入了這般的光影裏。
那麼寂寞。
******
此時,後台。
南瀟雪化完妝正在養神,倪漫溜進來:“雪姐,您這號召力絕了,觀眾都來好早,這會兒都坐滿了。”
南瀟雪闔著眼眸問:“她來了麼?”
倪漫頓了頓:“沒有。”
她方才從幕布一角偷瞧觀眾席,全場座無虛席,倒顯得南瀟雪在第一排中央留出的那個位置,空蕩得刺目。
安常到底是沒來。
倪漫一顆心懸著,生怕這會影響南瀟雪的狀態。
卻見南瀟雪輕挑了下嘴角,站起來:“走吧,去做最後的熱身。”
“無論她來不來,既然她所有對我的喜歡都源自舞台,我又怎會讓她失望呢?”
她款步向外走去。
她所有的喜愛、榮耀、尊嚴都由舞台賜予,走上這條路,她早已無法再回頭。
「南瀟雪」這三個字在數十年的苦練中,早已浸了血染了汗,又被時光風化,變作和舞台地板一樣的沉烏木色,嵌在舞台紋理間便是這名字最後的歸屬,哪裏還能從中剔除一筆一畫。
倪漫望著南瀟雪挺拔的背影,沒來由的鼻子一酸。
那是她第一次思考這個問題:手可摘星辰的南仙,快樂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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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席上,毛悅正給安常科普:“這次粉絲特別瘋狂,因為這是女神第一支完全意義上的現代舞。”
“這次她扮一個因車禍失去一條腿的教授,與拿助學金、健康又充滿活力的女學生有一段很複雜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