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頓了下,搖頭:“我不需要,現在也不想看到你,你先走吧。”
拉開毛悅家的門,進去了。
站在玄關處聽了會兒,直到門外響起南瀟雪的腳步。
毛悅問:“她……是來找你道歉的嗎?”安常搖搖頭。
兩人各自洗漱,入睡前,安常撩起窗簾一角對著樓下看了眼。
南瀟雪的保姆車停在那,沒離開。
毛悅:“怎麼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安常放下窗簾,躺到床上:“沒什麼。”
勉強入睡,並不安穩,睜眼醒來的時候,是清晨五點。
起身去了趟洗手間,回來時輕手輕腳,不欲吵醒熟睡的毛悅,踱到窗簾邊輕輕挑起一角。
北方冬日,這時間還暗著,卻已不是最深的那種幽暗,空氣裏有肉眼無法捕捉、唯神經能感知的些微光亮,掙紮著透不出來。
路燈還亮著,因辛勤了一夜而有些偃旗息鼓,總覺得那光淡薄了些,灑在保姆車頂,勾勒出無限寂寥。
安常回到床畔坐下。
黑暗裏抿了下唇。
還是躺回床上,睡了。
等她和毛悅一同起床的時候,再悄悄撩開窗簾往樓下看,那輛保姆車終於是不在了。
******
毛悅與安常一道吃過早餐:“寶貝,我今天休店,陪你去散心吧。”
安常搖頭:“我沒事,你去店裏吧,我想去找一趟鄒園老師。”
鄒園和沈雲靄一樣,來自故宮文物組,安常初到故宮工作時,他第一個對安常的天賦大加讚賞,對安常很是看好。
安常辭職時也是他最為惋惜,覺得斷送了一棵好苗子。
而昨天,投給顏聆歌的那兩票裏,便有一票來自曾經最看好安常的鄒園。
安常有些猶豫,不知聯係鄒園會否太貿然。
這時手機響起,她瞥一眼屏幕,是她大學時的恩師葛存茵。
“葛老師。”
“安常,來了邶城,居然一次都沒來看我?”
安常連聲抱歉:“這次為參加比賽而來,期間不敢分心,本打算比賽結束後去拜訪老師的。”
“我要不是今天跟鄒老師聚會,還不知道你來了邶城呢。”
因為綜藝還沒播出,對葛存茵這種不常上網的人,對安常的到來自是不清楚。
“你比賽的事我都聽說啦。”葛存茵壓低聲:“我先跟你透個底,鄒老師今天跟我說,沈老師在考慮招你回故宮的事呢。”
安常立即問:“是不是顏聆歌說了什麼?”
“聆歌?”葛存茵道:“沒有啊,沒聽說,是你在節目中的表現,大家都有目共睹,沈老師也覺得你成長了吧。”
“即便我輸了?”
“嗯,你和聆歌在節目裏修複的作品,節目組轉贈給鄒老師他們帶回來,用作教學,我看了,兩件都非常出色。”
“那葛老師,如果讓您來做選擇,您會選誰獲勝?”
安常的指尖捏緊手機。
“安常,我們都在沁馨園呢,不如你過來一趟?鄒老師說,他也想見見你。”
沁馨園是故宮不遠處的一座中式茶樓,小院很是清淨,大師們常常在這裏聚會。
安常背著帆布包,坐地鐵過去。
進了茶樓繞過障景,一條小徑直通幽處,鄒園一見她便笑著招手:“小安,過來。”
“鄒老師。”
鄒園仔細瞧她:“昨天輸了,回去有沒有哭鼻子?”
安常笑笑:“沒有。”
“知道你不會。”鄒園給她斟一杯茶:“你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