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南瀟雪也在看著她,話筒微微擋住薄唇。
“我把我的這一票投給——”南瀟雪清晰的說:“顏聆歌老師。”
顏聆歌明顯錯愕了下。
主持人問:“我替觀眾們問問南老師,做出這種選擇的原因是什麼呢?”
南瀟雪這話不是看著主持人說的,而是看著安常說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安常。”
甚至沒加「選手」兩字。
“你不夠堅定,也不夠勇敢。我想問問你,在修複這件瓷器的過程中,哪怕有過那麼一個瞬間,你是忘了沈雲靄教授、忘了顏聆歌老師、忘了我的麼?”
安常大腦一片空白。
南瀟雪把自己置於評審之列,其他任何人好像都聽不出異常。
“你理性太過,所以不敢聽從自己的內心。你顧慮太多,舉棋不定,每一次下筆的時候你都在想,別人會怎麼看待你,以及你這麼做會導致什麼樣的後果。”
“以你這樣的態度,或許能完成一件不出錯的作品,卻不能完成一件打動人的作品。你覺得自己做得夠好,但那隻是技法層麵,因為你從來沒有一刻,敢聽從自己的直覺和心意。”
南瀟雪道:“所以,我投給顏聆歌老師,她是在創作自己的作品,而你,隻是在完成一項不出錯的作業。”
主持人:“好,那麼我宣布,本輪挑戰賽獲勝的是——評審組顏聆歌老師!”
節目組設置這個環節,隻是為了讓老一代和新一代修複師相互對話,勝負對後續影響不大,區別隻在節目組給地方博物館的捐款,是由評審組還是選手組的名義捐出。
沒人明白這對安常來說意味著什麼。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完成最後錄製的。
合影。頒獎。主持人致結束詞。
唐雨桐在她耳旁說:“你好厲害啊,幾乎贏了顏聆歌!”
「幾乎」。
可是誰要「幾乎」。
走下舞台,她沒回自己的休息室,而直接敲了南瀟雪那一間的門。
來應門的是倪漫:“安常?”
安常沉聲:“我找南老師。”
倪漫猶豫一下回頭看了眼南瀟雪,不知是南瀟雪交代過不再與安常接觸,還是她看出了安常的情緒異常。
南瀟雪清冷的聲線從裏麵傳來:“讓她進來。”
還是那麼淡,一絲波瀾起伏都沒有,讓安常此時暗自攥緊的拳像一個笑話。
倪漫讓開門口,安常走進去,南瀟雪透過鏡子反射看她一眼。
“你們先出去吧。”
倪漫和正準備給南瀟雪卸妝的化妝師走出去,安常隻覺得她們的動作加了慢速濾鏡。
等休息室的門終於被關上,她唇邊的話忍了許久後傾瀉而出:“為什麼?”
似冰雪初融時的小溪那般難耐,帶著不受控的震蕩。
南瀟雪卻打開保溫杯喝了一口水,才反問她:“什麼為什麼?”
安常坐在一旁的矮沙發上,南瀟雪坐在鏡前的化妝椅上就比她高出不少,眼尾掃過來,天然帶著種居高臨下的姿態。
安常最不能接受這般位置關係,站起來跨到南瀟雪麵前:“你知道我在說什麼。”
南瀟雪仰起麵孔來看她,可那眼神也沒讓她好受多少。
她問:“為什麼要把感情和我的事業混為一談?”
南瀟雪頓了頓。
問安常:“你是這麼看待我的?”
安常道:“你覺得你投的那一票客觀麼?”
南瀟雪:“如果單論技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