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誤無法修正,遺憾也無法彌補,就像時光無法倒流一樣。”
顏聆歌:“我會想辦法。”
“想什麼辦法?難道你願意公開當年的真相麼?”
“你想我公開麼?”
“你不必問我。”安常道:“對我來說,不管過程中你怎麼誘導我去做過度創作的事,最終接納了你建議的是我自己,那時我太年輕也太自大,所以我甘願對這件事負責,也甘願接受所有的懲罰。至於你怎麼麵對這個錯誤,那是你自己的事。”
“我會好好想想。”顏聆歌壓低聲:“現在先說我們,你能回邶城,我真的很開心。”
“我隻是來聽你一個解釋,現在看,好像很多餘。”
窗外隱隱傳來人群喧鬧的聲音。
安常意識到:馬上要跨年了。
她轉身就跑,顏聆歌急道:“留在這裏,我們第一次一起跨年。”
其實安常並不懷疑,此刻顏聆歌聲音裏的急切和難過是真實的。
可那又如何呢?
回溯過去,顏聆歌最看重的唯她自己。推演未來,安常已不欲在自己生活中給顏聆歌留任何位置。
她要朝前走了。
就像此刻她把顏聆歌的聲音遠遠甩在身後,一路向聚餐的包間跑去。
包間裏不知何時開了電視,大家正應和著跨年晚會,為零點倒數:“十,九,八,七……”
安常輕輕坐到南瀟雪身邊。
人生許多事好像就是這樣,明明迫不及待的跑了一路,坐到她身邊的動作反而那樣緩、那樣輕。
總導演號召大家:“大家閉眼、雙手合十!在零點許下自己的新年願望!”
安常本以為南瀟雪不信這些。
望向南瀟雪,卻見她跟所有人一起雙手合十、闔上眼眸,清雅姿態令人心折。
南瀟雪會許什麼願呢?
是為了她最看重的舞台而許願麼?
與此同時,倒計時還在繼續:“四,三,二,一……”
“新年快樂!”
大家同時睜眼,對身邊的人展露笑顏、恭賀新年。
安常湊近了些,水鄉姑娘身上總帶著嫩菱般的清甜:“南老師,新年快樂。”
南瀟雪眉眼柔化:“小姑娘,新年快樂。”
“南老師許了什麼願望?”
“不告訴你。”南瀟雪問:“你呢?”
安常雙手摁著椅麵,微垂著頭:“沒許。”
“為什麼?”
“之前許過了。”人心忌貪婪,願望許太多的話,就不靈了。
“你是指……”
安常扭頭衝她笑笑:“初雪那天。”
南瀟雪恍然憶起——
那日初雪,天色昏暝,她在路邊降下車窗,望著麵前小姑娘的鼻尖和耳尖凍得微紅。
世界那樣暗,唯那雙清淺的眼眸似裝了寧鄉的窄河,不喚她“南老師”,反而叫她名字:“南瀟雪。”
她的小姑娘帶著虔誠的神情,河麵的波光化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