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的機會。
顏聆歌問:“躲我?”
安常是極好脾氣的人,這句話卻聽得禁不住生氣。
她固然有錯,可當年的錯誤兩人都有責任,若論及情感,更是顏聆歌有愧於她。
她為什麼要躲?
麵色沉下來,又聽顏聆歌問:“沒想到我要來?”
安常盯著麵前的一碟口水雞:“你怎麼會來?”
顏聆歌頓了頓:“我怎麼會不來?”
跟方才她回答其他選手的那句一樣,可語氣截然不同。
輕緩的聲線,讓人憶及過往,顏聆歌也會用這般的語調同安常說話。
於是這句話的前綴就變成了——“你在這裏,我怎麼會不來?”
安常覺得荒誕。
以前在一起時,顏聆歌時時缺席,反到了現在,兩人坐在同一桌邊。
懶得摘去聲音裏的那絲嘲諷:“我想這麼重要的節日,你該同你的家人在一起。”
顏聆歌觀察她神色:“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我的一些事,總之,我沒有去相親,之後也不打算去相親。”
安常給自己夾了塊口水雞:“不必告訴我這些。”
整個包間忽而安靜一瞬。
安常不知發生何事,抬眸環視,發現所有人望向門口。
她跟著把視線拋過去,才發現——
南瀟雪站在那。
一襲絳紫旗袍勾勒婀娜,清冷的麵龐又消解了過分的媚氣,她是在夕陽下綻開的紫藤蘿,即將獨自走入神秘的良夜,不讓凡俗世人輕易拾獲這份美麗。
安常一瞬覺得,所有人的失語其實不為著南瀟雪的身份,本能之下,獨獨隻為著這震懾人心的美。
南瀟雪麵色那樣淡,掃視包間一圈,眼神就落到安常和顏聆歌那邊去。
總導演不敢怠慢,趕緊迎上來:“南老師,您助理說您有空就來,沒想到您真來了啊,我們可太榮幸了。”
“您往這邊,上座請。”
“不必給我讓座。”南瀟雪聲線清寒:“哪兒有空坐哪兒。”
說罷便往安常那邊踱過去。
這話於她而言倒也正常,她一貫不是那類講排麵的人。
總導演一路送她走到安常那桌旁邊,她眼尾掃了眼安常,好似又掃了眼顏聆歌,爾後一撫旗袍下擺,端端正正的坐下了。
導演垂手立在她身側,整個包間裏鴉雀無聲。
南瀟雪淡道:“導演回座吧,大家繼續吃喝,隨意些,當我不存在。”
媽呀,誰敢當她不存在。
她抬眸掃視一圈:“你們這樣,有人該不自在了。”
包間裏這才恢複響動,大家如夢方醒般:“哈哈哈哈這西瓜蘸酸湯肥牛應該不錯!”
安常眼觀鼻鼻觀心。
現在的座位絕了,她右手邊是顏聆歌,左手邊是南瀟雪。
她眼尾偷偷瞟向南瀟雪。
全國最頂尖的舞者背挺得筆直,一點動筷子的意:-)
“為什麼與你無關?”顏聆歌上前一步:“我的錯誤和遺憾,都隻與你有關。”
安常牽了下唇角:“你應該聽到南老師的話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