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常:“想象不出你在人間任職的樣子。”
南瀟雪挑唇:“怎麼說?”
“你以前舞劇的角色都太仙了,連帶著你本人,也太有距離感了,連粉絲都不敢跟你接近。”
“舞者跟觀眾有距離是好事,這樣她們看到的才是舞台上的我,而不是生活中的我,才會相信我所扮的角色。”
所以南瀟雪跳奔月、跳敦煌飛天,每一舞都似從天邊偷來的。
以前隻道南瀟雪天生性子冷,現在聽她這樣說,也有刻意控製的成分。
看來她真的把一切都獻給了舞台。
她可以不要熱鬧,不要生活,不要感情,什麼都不要。
安常問:“怎麼會想到跳現代題材?”
“時代在變,舞劇也在發展,以前更多是技術的展示和視覺欣賞,但現在舞劇的觀眾群體越來越廣,大家走進劇院,更想看跌宕的劇情和角色飽滿的情感,我不走出自己的舒適區,總有一天會被舞台淘汰。”
“即便是你?”
“即便是我。”
安常彎著唇角。
“笑什麼?不相信?”‖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不是。”安常搖搖頭:“隻是好像說起跳舞的時候,你才會有這麼多話。”
南瀟雪反應過來:“喔。”
“排一部舞劇要多久?”
“要看具體情況,少則半年,多則一年。”
“那麼久?”
“不久,時間根本不夠用,每次登台都覺得是匆匆上場,還有更多細節可以做到更好。”
安常想起毛悅告訴她的:“所以你說,自己最滿意的作品永遠是下一部?”
“對,雖然知道這不可能,但永遠希望在舞台上不留遺憾。”
“很厲害。”
“什麼?”
“你這樣的舞者,真的很厲害。”
“怎麼,想要我的簽名嗎?”南瀟雪挑眉:“手心攤開,我給你簽。”
安常隻是笑。
空氣靜默一陣。
直到安常輕聲開口:“下次看到你,應該是一年後了吧?”
“你會來現場看舞劇麼?”
“那得看我搶不搶得到票。”安常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有多火。”
“有筆麼?”
“真要給我簽名?”
“不是,給我用一下。”
安常從帆布包裏找出一支筆遞過去。
南瀟雪撕了張茶幾上的便箋,提筆的模樣也綽約,勾腰寫完後遞給安常。
安常垂眸去看。
南瀟雪的字跡與本人一般清逸:【特許入場——南瀟雪】。
“記得來,我會給你留第一排的位置。”
安常心裏鈍痛又起,麵上卻笑著,收起便箋:“一年後,你真還會記得嗎?”
“我永遠會。”
忽而鄭重的語氣,讓房間內氣氛又凝滯一瞬。
安常倉惶間埋頭,聽南瀟雪反問:“倒是你,說不定那時早都忘了我吧?”
她自然知道南瀟雪在講什麼。
南瀟雪聽到她對柯蘅說,時間總會幫人淡忘,她會做到忘了南瀟雪。
可若不這樣,她還能怎樣。
南瀟雪站起來:“明天一早要出發,我先走了。”
安常送她出去。
走到玄關,南瀟雪:“到這裏就好。”
“再見了,小姑娘。”
抬手想去開門,透著涼意的手腕卻忽被攥住。
回眸,安常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