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羞了?”
安常不講話。
南瀟雪伸手在她後頸上捏了一把。
拿著房卡,晃悠悠也不急著去刷那電子鎖:“害羞了,就先走。”
“現在下樓,商淇隻當你是送我回來,還覺得你天真無邪,克己正直。”
“我說過我正直嗎?”安常從她手上拿過房卡,在所有人的睡夢間發出輕不可聞的滴一聲。·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不知是否有人因此翻了一個身。
安常把南瀟雪推進去,抵在玄關牆上攥住她兩隻手腕,腳輕輕勾上門。
“我一開始不就說過了嗎?”
“我對你,不是沒所圖。”
她把南瀟雪拖到床邊坐著,揚起手肘,去解自己粗布衫子背後的紐扣。
臉還紅著,動作卻不遲疑。
南瀟雪瞥一眼。
噢,成套的啊。
安常就那樣站在她麵前:“輪到你了。”
南瀟雪挑了下眉尾。
安常的視線化為某種隱形撩撥,引她抬起纖白手指,去摸自己的旗袍盤扣。
對精魄一角入戲,便像被賦予了桃夭柳媚的天賦,很知道安常想看什麼。
她一張臉太冷,羅衫輕挑的姿態由她做來,衝撞出的矛盾感令人癡迷。
安常看得有些臉熱。
解除害羞的辦法,是自己掌握主動權。
她年輕,唇瓣較南瀟雪更灼燙,貼著南瀟雪涼涼的溫度,吻落下去。
什麼都不想錯過,什麼遺憾都不想留。
所以這一次與以往不同,是自背後。
南瀟雪輕扭纖頸與她接吻,她以唇齒承接住南瀟雪不再平穩的呼吸。
如此一來,在牆板過薄的老舊民宿,才可繼續放肆。
她是春日驚蟄時分的雷,鎮壓所有悸動的是她,可引發所有悸動的分明也是她。而她摯愛在這樣的時刻去瞧南瀟雪的神情,看清矜謫仙裝點了桃花麵,緊蹙柳葉眉。
失控到與平素的冷傲形成鮮明對比,才是獨屬於她一人的南瀟雪。
她才滿足、才罷休,才肯把麵頰埋至南瀟雪纖長的頸間,用鼻尖輕掃那溫潤的汗,像梅雨季熏出的雨氣撲了人滿臉,卻又夾著一陣冷香。
安常唇瓣動了動。
南瀟雪音色軟懶,化為一種撩撥:“想咬就咬啊。”
安常理智尚存:“你還要拍戲。”
“有遮瑕膏,不怕。”
於是她終是禁不住心癢,卻咬得克製——隻用齒尖拎起一點肌膚,來回摩挲兩下。
又放開,自己看了看,拇指輕輕一撚。
像鍋裏煮得過軟的紅豆,指腹一撚就化為沙,貼在南瀟雪瓷白頸間那麼小小一點,隻有一顆紅豆的份量。
安常也不知這旖旎的一幕,卻為何看得自己有些心酸起來。
大概她作為文物修複師,被傳統文化浸染得太過。
而那些文人墨客頌言紅豆,都說“願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南瀟雪本打算讓她去自己家又如何呢?
南瀟雪是全國獨一無二的舞者,這樣的人,真能把“喜歡”放在最重要地位?就算一時衝動,那當“喜歡”與事業發生衝突後呢?
踏入南瀟雪的家聽上去很容易,但,安常不想又一次拖著行李箱,狼狽的從邶城逃離。
誰要在同一個坑裏跌倒兩次。
至少“相思”,是個心酸卻浪漫的唯美結局。
南瀟雪問:“我脖子看起來什麼樣?”
安常:“待會兒照鏡子不就知道。”
南瀟雪卻說:“我想現在瞧瞧,你拍給我。”
慵而軟的語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