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在我這裏,總歸是有所圖的,我甚至能聞到人們身上那股野心的味道。我不是說柯蘅的野心不好,但是我……經曆過一些事,這會讓我產生障礙。”
“但你不同,你還那麼年輕,卻好像打定了主意一輩子窩在這水鄉,再不離開。我是不是南瀟雪,我在外麵的世界有怎樣的名聲、才華、人脈,在你這裏全都失去了意義。你在我這裏什麼都不圖,所以我對你沒有戒備。”
安常在那端頓了頓。
“我沒你說的那麼幹淨。”
“什麼意思?”
“我對你不是沒所圖。”
南瀟雪不明就裏,沉默一瞬,就聽安常的聲音從電話裏傳來,甚至因老式電話的不流暢而卡頓了下,丟失了半個音節。
但南瀟雪聽清了那個句子:“你能不能開一下門?”
她發現自己剛才的鎮定裏有種強自的偽裝,匆匆邁向門口的腳步出賣了她的真實感受。
拉門那一下她用力過猛,老舊木門在過分靜謐的晨光裏嘎吱作響,她放緩了力道,緩緩拉開門。
安常就側倚在門框,一張純素顏的臉和清冽的眸子,的確如她記憶裏勾畫一般幹淨。
手機還沒掛斷,被安常緊捏著貼在自己耳畔,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有些發白。
南瀟雪的臉倏然出現在門前,以一種她意想不到的速度,她似乎怔了一下,站直了身子,掛斷手機塞回口袋,轉而麵對南瀟雪。
姑娘像穿城而過的河般清泠泠站著,嘴裏卻把方才那句話重複了一遍:“我對你,不是沒所圖。”
下一秒,南瀟雪被她握住手腕,仰起麵孔直接吻了上來。
她帶著南瀟雪跌跌撞撞往房裏走,讓南瀟雪輕倚在玄關的牆上,自己抬腳輕輕勾上了房門。
巧的是同一時間有人推開了房門,一陣腳步聲後站在走廊裏壓低聲開始說話。
安常聽出是導演組的人,商量著今晚拍攝的一些事,“南仙”的稱謂不斷被提及。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受,眾人仰望的明星和天才,此時正被她握住手腕抵在牆上,任她予取予求。
安常是水鄉滋養出的姑娘,她的吻並不激烈,但如這一季的梅雨細密而不透風,看似柔柔弱弱,其實不露縫隙的包裹了南瀟雪。
她甚至率先探出了舌尖。
南瀟雪微睜開一點眼眸。
眼前的姑娘閉著眼,長長的睫毛如蝶翼在風中輕顫,流露出的欣悅和沉迷令人心折。
南瀟雪隨她閉上眼,攪繞上她的唇齒。
走廊裏商量事情的導演組好像遇到了什麼難題,人越聚越多,怕吵到其他人,聲音壓得很低,變成喁喁模糊的一片,唯一能從中擇出來的完整碎片是“南仙”的名字。
沒任何一個人知道,就在一扇木門之隔的玄關處,她們眼中一輩子都不會動七情六欲的南仙,被安常握住手腕越親越軟。
那個吻不知持續了多久,直到門外聲音散去、重歸靜謐。
安常輕輕放開了南瀟雪。
退開一步,撓了撓頭。
好像直到這時,才後知後覺不好意思起來。
“我是不是輕薄了你?”她忽然問。
南瀟雪低頭笑出了聲。
“安小姐。”她重新仰起那霜雪般的麵容,可臉上此刻又盛載著切實的笑意:“現在問這句話,是不是太晚了一點?”
安常看得呆了兩呆。
“那麼,公平一點。”安常看著那張臉離她越來越近。
南瀟雪踱到她麵前,一伸手,勾住她後頸,直接吻了下來。
這次是南瀟雪占據主動,她個子比安常略高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