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節(2 / 3)

會憤怒,會表達,會相信自己的父母,就很好。

古往今來太子太女與皇帝之間的隔閡總是有不少,更有父子母女離心乃至相殘的情況發生。但陳悅瀾看到,賀澄依舊還是自己熟悉的賀澄。

“還有什麼想說的?”

發現賀澄居然沒有走,陳悅瀾剛想說什麼,就看到賀澄在自己身邊坐下,慢吞吞地把下巴擱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阿娘。”

“嗯?”

“稍微讓我靠一會兒。”

她是太女,她也是陳悅瀾與賀璞的女兒,想要和媽媽貼貼不是很正常的嘛。

陳悅瀾感覺到肩膀上的重量時將手上的筆放下,學著賀澄的樣子同樣靠了過去。賀澄從小就喜歡和父母這樣親近,尤其是這樣把下巴擱過來,更是她最喜歡和母親一起呆著的姿勢。

隻是這樣持續不久,母女兩個幾乎同時分開,臉上的笑容都是一樣的溫暖。

“那麼阿娘,我回去了。”

“路上小心。”

安靜地注視女兒離去的背影,陳悅瀾等到掌燈時分才重新提起筆。筆上墨水已經半幹,重新研墨再在墨水中點蘸著化開,陳悅瀾提起筆後抬起頭,看到不知什麼時候坐在自己對麵托著下巴看著自己的賀璞抬起下巴。

“怎麼了?”

“好久沒看到你發呆了。”

賀璞齜著牙笑得燦爛,倒著瞥了眼陳悅瀾的字後了然:“終於要準備動人了?”

“先斬一批黨羽。”

作為禦史起家的人,陳悅瀾在禦史台依舊有著赫赫威名,證據什麼的自然是一抓一大把:“提醒下他們別想造次。以後要再有事情,就得交給阿靜了。”

“嗯,真好。”

真好,什麼真好?

“阿靜還是那樣,你我也還是這樣,真好。”

看陳悅瀾寫完,賀璞才幫她處理好文房四寶,拉著她的手走出輔相所在的無台閣。本來他還有些擔心賀澄出門一年會不會有什麼變化,但現在看來自己的煩惱就隻是煩惱而已。

“剩下的就看朝中了,我倒是很期待。”

陳悅瀾笑了笑,自從太女回歸,她是真的很期待朝中的風向變化。尤其是當賀澄明顯被看輕的時候,更是充滿著期待。

賀澄喜歡當場掀桌,但同樣也有個小黑匣子,裏麵放著各種各樣的記仇筆記。隻不過等到上朝,聽到幾乎可以說是此起彼伏的彈劾,她又有了那麼點感歎。

真不愧是曾經做過禦史的親媽,那叫一個狠準穩。陳悅瀾彈劾的不是工部尚書,而是一位侍郎,以及幾位郎中。

仔細看看全是尚書嫡係,遠遠看一眼都能發現他的臉色難看,甚至還隱晦地用袖口擦了擦汗。

這隻是一次警告,若是能反應過來也就罷了,若是不行——

“若是不行,就換人吧。”

賀璞也懶得再說什麼,直接就給刑部下了令。看著這一切的賀濯垂下眸,心裏也同樣有點思考。

既然太女與輔相並無太多隔閡,那麼太女與皇帝呢?

這麼多年皇帝總是屈居於輔相之下,應當是心有不甘的吧?不管怎麼說,一個男人總是得聽女人的話,肯定是積怨已久的。

所以自己是不是得抽空,朝著皇帝下手?

思考完所有想法,賀濯捏了捏手裏的笏板,看向陳悅瀾的方向多了點陰沉。

今日陳悅瀾示意禦史參工部等人,有沒有想過某一天,自己也被這麼參了?

他就不信,陳悅瀾的家人下屬,就沒有一個有漏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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