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1 / 2)

邊這個人,她喜歡得緊。

第66章 番外六

平行世界(二)

如果,他們相識於再次相遇

明理樓的十九層,是一片廢墟瓦礫,也是姚牧羊的秘密基地。

去找姚遠峰的那天,她在這兒發呆了一整個下午。

得知趙小山把外婆送進養老院的那天,她又來了這裏。

再後來,她為許澍來的次數越來越多。

他嫌她戴框架眼鏡土氣,要她換上隱形那天,她在這兒對著鏡子擺弄了兩個小時,流了半噸眼淚,才把隱形眼鏡取下來。

他讓她重感冒去籃球場送水,又嫌她打扮不夠“上台麵”的那天,她裹著羽絨服站在天台邊,涕泗橫流。

他要她獻血掙平時表現加分,又把她丟在路邊的那天,她自己買了三杯紅棗味奶茶,在這裏喝得一滴不剩。

今天是最後一次了,她甚至覺得有些解脫。

隻是趙小山出了名的輕浮,讓她無比向往戀愛能有結果,如今看來,男人果然靠不住。

她按下播放鍵,決心聽完這個歌單裏的重金屬搖滾,就封心所愛。

不知是因為歌詞太厭世,還是因為節奏太剛烈,她竟有些眼幹,摘了一邊耳機醞釀半天,才擠出一滴淚。

這滴淚搖搖晃晃地還沒落下來,忽然聽見牆那邊哢噠一響,然後傳來香煙的氣味,又生生把眼淚憋了回去。

人一倒黴,失戀都哭不出來。

她站起身,拍拍褲子上的土,氣勢洶洶走向牆那邊。

穿過沒有木板的門框,瞧見窗邊站著一個肩寬腿長的男人,西裝革履,顯然不是學生。他修長的手指夾著一根香煙湊到窗縫兒,煙氣嫋嫋,也沒能遮住他堪稱完美的側臉。

他膚色冷白,眉色卻極濃,黑白對比出觸目驚心的美感,長睫直愣愣地伸出來,在他眼下投射一片陰影,顯出幾分脆弱。

可他的鼻梁那麼高挺,唇線有那麼堅毅,根本不像會脆弱的人。

那人聽見動靜,轉身看向她,眼神探究,似乎有些驚訝。

她更驚訝,這人的正臉比側顏還好看。

驚訝之下

兩人都當對方是入侵者,一時無話。

更尷尬的是,被煙霧一熏,掛在眼角的眼淚忽然不爭氣地掉了下來,在布滿灰塵的地麵上洇出一個水印兒。

她輕咳兩聲:“這位先生,室內不允許吸煙。”

左耳裏的音樂還響著,沒知覺聲音大了幾分,像極了控訴。

池遂寧掐住煙尾,反手在窗台上摁滅。

“抱歉,我不知道你在這兒。”

他的聲音很好聽,低沉但清晰,並沒有煙鬼的嘶啞。

不知怎的,聽了他的話,剛才怎麼也擠不出來的眼淚忽然像開了閘,勢不可擋。

姚牧羊覺得丟臉,就轉移話題遮掩:“沒這裏有牆有屋頂,標準的室內,人也、也不能吸煙啊。”

一句話被抽噎抽成兩半,丟死人了。

池遂寧沒有想到,再見姚牧羊,會是這樣一番場景。當年青澀的新生,被那麼多人圍攻都麵不改色,如今哭成這副樣子,不知受了多大的委屈。

他皺起眉:“你哭什麼?”

姚牧羊聽了這話,更是羞憤,若非他無端端出現在十九層,若非他在這兒吞雲吐霧,她怎麼會丟此大人?

“我哭怎麼了,哭又不違反社會公德和禁煙條例!”

還能吵架,看來沒什麼大事。

池遂寧鬆了神色,問她:“期末掛科了?”

姚牧羊雖然成績一般,但也算湊合,曠課時常有,掛科不可能。她攥了拳:“才沒有呢!”

這一用力,扯掉了耳機線。沉重的鼓點從手機裏傳出,在空曠的十九層回蕩:

“There’s a fine line between love and hate,let’s tear it apart……”

她手忙腳亂去找音量鍵,對麵的人卻忽然笑了。

“這歌耳熟。”

姚牧羊音樂審美獨特,難得遇見同好,有些驚喜:“你也喜歡重金屬?”

池遂寧勾著唇,揉了揉眉心:“喜歡不至於,但我兩年前聽過這首歌。”

果然,他西裝革履的,像個斯文敗類,定然是喜歡附庸風雅,怎麼會喜歡這種狂野的音樂。

她一哂:“兩年了還記得,記性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