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刷地燙起來。

他們還真的在桌子上…….

祝溫卿不敢想下去,司桁已經走過來,低頭,含住她的唇瓣。

姑娘軟軟的,隻要他用力,姑娘的細腰能把他掐斷。

兩人不知何時褪去外衣,穿著裏衣親著難舍難分,倏地,祝溫卿碰到司桁左腿,祝溫卿停下來。

她望著男人的左腿,心疼地問:“當時是不是很疼?”

哎,親是不能在親了。

司桁索性抱著她,躺下來。

認真回憶起那段時光。

那點刻意被他忘記的時光。

“不疼,沒有比我對你說的那些話疼。”

祝溫卿心一痛,仰頭看司桁。

司桁目光斜向下,凝著她的眼神,緩緩把那段時光道來。

那段時間,他無非就是站起來摔倒,摔倒之後再次站起來,重複重複再重複。

疼是真的疼,每次摔倒,他都需要再一次的針灸,再一次的泡藥。

那些疼不像你被砍了一刀那樣的疼,而是深入骨髓,你的骨頭縫都在疼。

他曾經在深冬大雪裏,被疼地像是被自己的熱汗洗了遍澡。

他想過放棄,但是他一想到放棄,可能再也回不到卿卿身邊,就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他想就算疼死,也要回到卿卿身邊。

祝溫卿聽著,腦海裏浮現出男人極致痛苦卻還在苦苦堅持的畫麵。

“卿卿,那段時間幸好有你,如果沒有你,我可能這一輩子都坐在輪椅上。”

外人沒有人知道,祝溫卿才是他生命裏的光,沒有祝溫卿,他一輩子就那樣爛在那裏。

他是世子,他生來就在雲端,他想要什麼皆是垂手可得,可是,隻有他知道,他活著沒什麼樂趣,他對什麼東西都是可以,也都不可以。

幸好有祝溫卿,讓他知道他想成為什麼人,想變成更好的自己。

“你來到南爐時,我就在南爐裏,我親手看著你走進來,然後親手看著你走出去。”

天知道,當他看見祝溫卿出現在南爐裏,他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是他日思夜想出現幻覺,是他瀕臨死亡前的回光返照。

可是當祝溫卿的聲音出來,他整個人像從深淵裏拉出來。

那段時間,是他最痛苦的時間,是他最疼的時刻。

老先生說,能挺過這段時間,他就可能走路,如果挺不過去,他可能這條命都沒了。

他每日沒有幾個瞬間是清醒的,而清醒的那瞬間,他看見了祝溫卿。

之後的幾日,祝溫卿因為大雪不得已在南爐多逗留幾日,他每次偷偷透著門縫看著她,看著她臉上的淺笑,他就能萌生出活著的渴望。

司桁說著,祝溫卿猛然想到,她在南爐裏的某一夜,聽到劇烈的慘叫聲。

那聲音好似被猛獸撕裂的疼痛聲。

她直接被驚醒,不安地穿好披風走出來,單身節南爐大雪,她也不敢走太遠,隻是朝外望了望,沒有再聽到那慘叫聲,才重新回到房間。

“那時那個叫聲!”

祝溫卿頓悟過來,立刻坐起來,看著司桁。

司桁目光沉沉,在祝溫卿的注視下點了頭。

原來她曾經與司桁那麼近!

“我也是大夫,你為什麼不告訴我腿疾的事情!”

他怎麼能告訴她呢?

他心愛的姑娘就是太善良了,若是他告訴她,無論她是因為愛他還是因為愧疚,她肯定都會想方設法救治他!

她可以過的無憂無慮,過的舒心暢意,沒有必要因為他,而連累她。

祝溫卿現在太懂司桁的想法,她一看司桁就知道司桁在想什麼。

“下次你要是敢不告訴我,你信不信我咬你!”

司桁笑了,他可太信了。

他手臂上現在還有她的小牙印。

司桁晃了晃左手,突然,有什麼在祝溫卿眼前閃過,祝溫卿立刻抓住司桁的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