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了,她身邊還有寧青,她最好用的刀。

被趕出去的那一瞬,男人可憐自己般地笑了。

他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也在嘲笑自己太心急、太控製不住自己。

怎麼能對卿卿說那些話,這下被趕出來,再像之前守在卿卿身邊就難了。

走到很遠的角落裏,確定身後沒有寧青跟蹤,他摘了麵具,露出司桁的容貌來。

“哥哥,你這幾日跑哪裏去了?”小姑娘跑出來,抱住司桁左腿。

司桁痛地皺了下眉頭,小女娃立刻鬆手:“哥哥對不起,阿福給你吹吹。”

司桁摸摸她的腦袋,讓她跟司巳哥哥玩。

司巳見自家世子這般,就知道肯定在祝姑娘那裏碰了一鼻子灰。

“姑娘,他走了。”寧青回來稟告,祝溫卿點頭。

寧青很想問,為何隻讓他跟著他走一段路,卻不徹底看著他去哪。

他想著,也第一次大膽的問。

祝溫卿不想自己他住在哪裏,真正的樣子是什麼,她隻是確保他不會再回來,再與她有任何關係。

這才是祝溫卿,不喜歡的東西連看都不會看一眼。

按照秦韻的說法,祝溫卿就是個膽小鬼,不會主動去交接朋友,害怕被傷害著,比世上最會瑕疵必報的貓都要謹慎。

倏地,祝溫卿想到男人的那雙眼睛,越想越覺得像是司桁的眼睛。

這可世上會有兩雙一模一樣的眼睛嗎?

莫不是.....

想法剛冒出來,被祝溫卿反駁掉。

男人走路跛腳,左腿曾受很重的傷,怎麼可能是司桁呢。

司桁走路雷厲風行,一身上好的輕功。

對,這個男人的輕功沒有司桁好。

翌日,薑肅楊實在放心不下那馬夫,特意去馬廄裏蹲守一番,卻沒有看到馬夫。

他詢問下人,被人告知,那人已經被祝溫卿辭退。知道辭退時,薑肅楊心放下一些。

“阿卿,小鎮過幾日舉行長樂會,我們一起去看吧。”

薑肅楊從窗戶裏伸出腦袋,祝溫卿正在練字猝不及防被嚇了下,姑娘惱怒瞪他,剛過弱冠的男人還帶著一股英姿颯爽的少年氣,樂嗬嗬笑著。

“卿卿,卿卿,我們一起去看嘛。”姑娘拿他沒有辦法,應下來。

不遠處的司桁看著這一幕,臉色鐵黑。

他當時就是太控製不住,心裏更加後悔,不然現在一定能破壞他們的相約。

司桁想著又別扭起來,那他現在能做什麼呢?

他知道他該放手,可骨子裏就是做不到放手。

他真的不能看著心愛的姑娘投入別人的懷抱。

有的時候他還為祝溫卿的冷漠而感到開心,至少有那麼長長的一段時間,祝溫卿不會再喜歡上其他男子。

“姑娘,聽說有采花賊出沒。”秋蟬不安地說,將她從鎮子上聽到的話全部將給祝溫卿聽。

祝溫卿輕輕“嗯”一聲。

“真的,已經有姑娘遭殃了。”秋蟬生怕祝溫卿不信,舉了幾個例子。

西戶獵頭家的女兒,北邊農戶家的女兒,還有.......

“姑娘,你說前幾日的那個馬夫會不會就是采花賊?”秋蟬不確定地問。

他身手好,體型優越,雖然左腳跛著,但他帶著麵具不敢以真麵目示人。

太容易成為懷疑對象。

祝溫卿詫異一下,想到那人對她說的輕薄的話。

還真的有可能,尋常男子哪裏會脫口而出那些話。

不過,祝溫卿還是搖頭。

“不是。”

秋蟬震驚看著祝溫卿,不明白她家姑娘怎麼就那麼信那馬夫。

祝溫卿也不知道,她為何就是信那馬夫。

到了長樂會這日,祝溫卿選了一身淡青色裙裝,她看著銅鏡裏的自己,莫名想到與司桁七夕那日的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