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3 / 3)

“誒?”

“很可笑對嗎?嫉妒一個沒有見過麵,也不知道是誰的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趙以川緩緩收斂了笑意。

“我知道自己沒立場去嫉妒,甚至是在意。因為都是以前的了,就事論事,你是你,你有你的生活,我是後來的。”

裴哲說這些話,把心髒深處血淋淋地剖開一部分給趙以川看,那是最醜陋最真實最陰沉的一個角落,鐫刻的,記錄的,全是他不為人知的私隱。

趙以川張了張嘴。

他感覺心口仿佛被堵住了,呼吸減緩,脈搏卻不由自主地急速飆升。

有那麼一瞬間像重新站在芝加哥的雪夜,亦或是紐約的淩晨街邊,下過雨,如刀的風,寂靜的石子路,落寞的流星。

裴哲停頓了好久才平複思緒,繼續說:“沒什麼‘應不應該’,我也不覺得一輩子隻能愛一個人,隻要你愛我……你現在和以後都愛我就很足夠了,過去就讓他過去,不能總是自己糾結。但我總忍不住想,那個人被你放在那麼重要的位置喜歡了好久,哪怕現在沒聯係也沒感覺了,至少也應該在你心裏留下過難以磨滅的回憶。”

裴哲說著說著喉嚨有點疼,他緩了緩,盡可能讓自己聽上去隻有羨慕。

“我一直覺得,能長久地單戀一個人很了不起。不管你喜歡了多久,始終沒說出口也在繼續喜歡……肯定是個值得的人。”

陽光微醺,咖啡的香氣在空氣中彌漫,又恰到好處地被曬出一股檸檬的酸澀。

趙以川一言不發,握住裴哲的手。

桌麵,木頭紋路仿佛沿著血管生長似的,他們是兩棵樹,根纏在了一起就成了一棵,緊緊擁抱,不論春秋寒暑。

趙以川輕聲問:

“所以你怎麼篤定那個人不是你呢?”

第59章 五九、是規劃進餘生的意思

“沒錯,扔下工作跨越半個曼哈頓去找你,因為你是我那時喜歡的人。”趙以川剛剛開口還忐忑無比,越說越平靜了,“但那天不留你過夜,因為……我還不知道你和Fran已經徹底分手了,始終擔心自己的行為會讓你困擾。”

任何時候都熨帖,替他想了許多可能性,幾年好像都沒變。

裴哲抿著唇,舌尖從下唇中間嚐到一點鐵鏽的腥味,不知什麼時候那兒皸裂,一道小小的傷口在他神經上不停地掙紮。

趙以川鄭重地幫他確認。

“李談說的那段‘很投入的感情’也是你,因為我太猶豫了,沒有約會過,沒有說出口過,更沒有在一起過。”

“我……”他不知還能說什麼,如何應對遲來的告白。

“裴哲,可能你會怪我吧。”趙以川將他的手心翻轉向上,指尖帶著點力度按在掌紋的生命線,“你會怪我嗎?”

無法定義為“虧欠”,似乎也不算“錯過”。

但當時,他們彼此的選擇確實無意識間背道而馳,越走越遠。

若非後來重逢,或許就此再無交集了。

裴哲想著眼眶發熱,牙關不自覺地輕輕打顫,抿著唇,竭力裝作情緒暫且還能自控。

但那些澎湃的混亂的一塊一塊碎片似的錯綜複雜的感情,已經讓他四分五裂,他像一下子脫離了這幾年來的穩重、自律、理智,重回22歲那年不知所措的惶恐。

“我沒有怪你。”裴哲說,微微一仰頭,想忍住酸澀的衝動。

趙以川卻笑了笑:“你會覺得我……很過分嗎?喜歡著你,又因為得不到,到中途就放棄了繼續等,想試一試有沒有別的可能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