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他什麼時候瞄上隋遲安,但裴哲直覺被江栩覬覦多半是場噩夢。他和隋遲安遠日無怨,近來又合作愉快,沒必要把他往火坑推。
裴哲麵不改色:“結了。”
“哎,可惜。”江栩“嘖”了聲,頭抵著車窗,直視裴哲,仿佛故意說給他聽,“那我隻能受點兒委屈去給他當小三了。”
語畢他打了個手勢,示意司機開車。
目送江栩的車消失在路口,裴哲這才緩緩地往回走出第一步。*思*兔*網*
夜風中站了太久,他手指都有點發麻。信息量卻幾乎燒幹了他,裴哲不斷整理著江栩的瘋話,他當然不能盡信對方,可無論先想隋遲安還是泰恒,最後思緒總會在繞了無數個圈子後,回到那句上。
“我對你那窮鬼老公沒興趣”。
哦。裴哲麵無表情,心道,他難道還要感謝江栩放過趙以川嗎?
不會的,該江栩去慶幸沒有惹到他才好。
他對趙以川就是有無法辯駁的、任何人都不可能剝奪的所有權,他冠冕堂皇,底氣十足地趕走所有妄圖接近趙以川的人。
夜空中陰雲密布,似乎醞釀這一場瓢潑大雨。
“我怕什麼。”裴哲最後理直氣壯地想,“我和趙以川是合法的。”
第32章 三二、“有時候…對我太好了。”
走進公寓電梯,裴哲按了趙以川出租屋所在樓層。
冰涼金屬色的門倒映出他的臉,憤怒褪得幹幹淨淨了,還是一貫的冷淡,仿佛山崩於前不變色。但裴哲知道,被火山灰完全覆蓋的心牆之下,正有什麼改變悄然發生。
有一顆種子,不知蟄伏多久終於找到時機,奮力從灰燼掩埋下撐開了一條裂縫。
電梯打開,趙以川站在門口。
“你怎麼不告訴我剛才去見江栩了啊?”趙以川皺著眉,表情是意料之外的責怪,“你早說,我就陪你一起去了——跑得好快。”
冷淡麵具眼看就要列出一條縫,裴哲偏過頭,和趙以川擦肩而過。
他徑直往趙以川家裏走。
“江栩跟你說什麼了?”趙以川跟上他不依不饒地問。
“隻是出去散散心。”
聞言,趙以川笑著跟他前後腳回到住處,牆上掛鍾即將指向數字10。
那句話明顯就是撒謊。
趙以川住的小區統共就那麼大點,六七棟單元,裴哲恐怕壓根兒不知道從趙以川那層樓上就能看見大門口的人影。而趙以川蹲在窗邊,雖聽不見他們說什麼,但明明白白地守著江栩的車離開,裴哲在原地站了會兒就返回。
他當然知道那是江栩的座駕。
畢竟入夜都發亮的檸檬黃阿爾法羅密歐塗裝騷氣,在整個虹市都找不出第二輛。
初次見時,趙以川還暗自腹誹:誰家殘疾人開跑車。後來才知道,江栩有個專職司機,是個啞巴,誰都不清楚他從哪兒找的人,但不得不感慨啥鍋配啥蓋。
多虧江栩這麼一出,十點多了,裴哲居然還在他家。
不知道對方何以去而複返,可見裴哲站在原處沒準備要走,戳手機的動靜變大,仿佛隻是裝得很忙。趙以川回想裴哲看了短信後的反應,既好笑,又被甜而輕的泡泡裹挾著,拋出個鉤子想讓裴哲再留一下。
“我把賠錢貨的窩重新打掃了一下,明天買的新跑輪就到了。”趙以川興致勃勃地拉他看那個空位,“到時候就放在這兒。”
“金絲熊也玩跑輪?”裴哲如他所願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