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冷,不冷的,奴習慣了。”阿金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多謝小郎君關心。”
話音剛落,又一道清越少年聲響起:“阿兄回來了!”
孟瓊舟這些天並非一次都沒回來過,但這並不妨礙孟淮安興奮。他噠噠噠跑出來,剛要和他哥說話,看見林稚,馬上又跟他打起招呼。
“林……阿嫂!”⌒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林稚默了默,也沒想到一個合適的稱呼,到底應了下來,“小安。”
孟淮安感動非常,“除了阿娘,還沒有人這樣喊過我呢——兄長他從來都是連名帶姓地喊我。”
“是嗎?”林稚似笑非笑地看了孟瓊舟一眼。
孟瓊舟道:“別跟你阿嫂說這些。”
“好好好。”孟淮安舉手作投降狀,“我不說了,讓阿娘來說。”
離著老遠,秦夫人就聽見他們說話的動靜,慢慢走出來,看見在一身靛藍衣服映襯下格外白淨的林稚,笑著道:“阿稚來了,快進來。”
林稚不用猜便知是誰告訴了秦夫人自己的名字,叉手道了句“夫人萬安”,這才和孟瓊舟一同進了屋中。
秦夫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好生打扮過,心中愈發柔軟,“好孩子,一路顛簸,沒吃什麼東西吧?先吃兩塊糕墊墊。”說完,吩咐婢子素雲上了一碟花糕和熱茶。
吃著糕,又閑話了幾句家常,秦夫人語氣柔和的樣子,讓林稚恍然間想起自己的母親。
聊了幾句,秦夫人忽然拍著他的手道:“你們同為男子,在這世間生活殊為不易,越是如此,越要相互扶持,不得輕言放棄。”
這番肺腑之言不僅是在勸告林稚,同樣也是說給孟瓊舟聽。
兩人都一臉鄭重地應下:“是。”
午食十分豐盛,葫蘆雞、金乳酥、光明蝦炙、五牲盤、纏花雲夢肉,還有一道芝麻皮炙乳豬。
除了蜂蜜和麥芽糖,這烤乳豬的表皮上還抹了豆腐乳和芝麻醬,更加顯得外皮紅潤油亮。
林稚夾起一塊切好的乳豬肉送入口中,眯眼笑道:“好吃。”
酥脆的外皮咯吱作響,內裏的瘦肉細嫩鮮美,肥肉也不膩口,帶著一股淡淡的奶香和煙熏味道。
秦夫人執起銅筷,又給他夾了一塊,“你喜歡就多吃些。”
又笑道:“能得你的稱讚,看來邱大的廚藝確實進步了。”
“不光是邱大的廚藝進步,兄長的廚藝也進步不少。”孟淮安道,“前些日我還看見兄長在廚房裏,不知做什麼菜呢。”
孟瓊舟輕輕咳了一聲。
林稚笑問:“可是芋頭?”
“對!”
孟淮安連連點頭,剛要問一句“阿嫂你怎麼知道”,忽然意識到,這是他嫂子啊,能不知道嗎?
吃過午飯,孟瓊舟帶林稚在院子裏轉悠。
孟府麵積很大,林稚雖然來過幾次,但也僅僅是探尋了冰山一角,現在孟瓊舟要把整片海洋呈現在他的麵前。
兩人走過穿廊,來到一處院門前,孟瓊舟道:“這是阿弟的屋院。”
孟淮安的院門前隻有些梧桐青竹,不似秦夫人院前那般花團錦簇,倒也顯得很輕鬆利落。
林稚點點頭,評價:“不錯,一看就是適合學習的氛圍。”
孟瓊舟笑了笑,繼續帶他往前走,耳房、偏房、書院、花園、管家院……
路過一處略空曠的院子,孟瓊舟停住腳步,“平日我便是在此處射箭。”
“從小就練?”
孟瓊舟道:“十五歲。”
林稚摸了摸那布滿箭孔的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