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月驟然靠近,鼻尖幾乎抵在柳氏的鼻尖,“把你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收起來,我既然還沒死,這個家還輪不到你做主。”
“主母……”柳氏嚇得花容失色,猛然跪下,“主母說笑了,柳兒不過是個弱質女流罷了,哪敢有什麼心思。”
秦明月冷笑一聲,沒看她,轉而向靈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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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陪葬
外院的賓客有幾十人,都說人走茶涼,秦明月剛出來,就有方老太爺手下的賬房來說聽聞老太爺去了,有些人不僅沒有任何悲痛,反而收了哭聲,推說有事趕著馬車跑了。
這也沒什麼好意外的,方老太爺在大家都是差不多的商賈人家,低頭不見抬頭見,生意上總有交集,可老太爺一走方家勢必沒落,還念著故交的留下來幫著孤兒寡母把葬禮辦了,沒這份心的自然早早離開。
秦明月對此除了一聲冷笑倒也不在意,說實話,她對方家一家三口也沒什麼好感,若不是他們自己作死,又何必連累女主和女主娘?
“何賬房,”秦明月打量了一番這位賬房,四十歲上下,一件灰撲撲的長衫,算盤不離手,看起來十分忠厚老實,“煩你把走了的賓客記下來,以後咱們要小心些。紙坊和店鋪裏若有夥計要走也不必強留,給他們結了工錢去吧。”
這位何賬房在原著裏提起過,柳氏接管了方家後,他本不願再留下,可有一回忽然看見方絮一個人在角落裏偷偷哭,原本千尊萬貴的小姐,一下子淪落到不如一個丫鬟,他咬了咬牙還是留了下來,一邊與柳氏虛與委蛇,一邊自己的閨女何妞妞送進府裏服侍方絮,有了他們爺倆裏應外合,方絮雖還是受了許多柳姨娘的苛待,但至少吃穿上不會太短缺。
所以秦明月也天然對他帶了好感。
“大太太,這……”何賬房有些猶豫。
“去辦吧。”秦明月說。
何賬房歎了一口氣去了。
這時楊老虎也就是護送秦明月回方家的那個臉上有疤的護衛匆匆跑過來,嗓門極大,“姑娘,這群落井下石的……”
“行了,還嫌我們的事不夠多?”秦明月小聲打斷了楊老虎,“人少反倒清淨,咱們辦咱們的喪事,本就與人無關。”
靈堂裏,三具烏黑的棺材被擺放得整整齊齊,素白的布條隨風而起,有十五六歲的小廝跌跌撞撞的去抓,一陣風吹過六根粗大的白蠟燭齊齊搖曳,徒增了幾分恐怖。
現在擺在秦明月麵前的問題是,按著方博用的死亡時間,明日一早就該下葬了,可老太太要比方博用去世晚了三天,而老太爺又比老太太晚了三天,如果都按著七天下葬的規矩下葬三次,隻怕不用柳氏出手,她自己就累死了。
秦明月記得原著裏說過,秦氏就是這麼哭得昏天黑地的一次次下葬,忙完喪事緊接著就大病了一場。等到她緩過神來,已經是一個月以後,柳氏的哥哥都已經被打了幾十板子放回來,事成定局,秦氏經此變故心力交瘁,甚至沒去衙門伸冤,最終被柳氏聯合她哥哥害死。
這都是環環相扣的,所以不如從頭斷了柳氏害她的機會。
秦明月當即決定明日一早一起出殯,她要騰出手來去治柳氏和她哥哥。
一下午,她聽著賓客和下人們的閑言碎語,有機會也會跟身邊的人說幾句,倒是把方家這幾個下人認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