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甜甜的笑容,“今天的日程,九點需要抵達會場,八點十分應該出門,可以準備吃早飯了。”
女人今日穿得商務, 白襯衫, 黑色包臀裙, 腰被掐得細, 曲線勾人。
像是那種很討人喜歡的貼心小秘書。
說話也甜滋滋的,是想討他歡心。
“早。”
不過傅晏不吃這一套,他剛洗完澡聲音顯得啞,身上有那種濕而幹淨的熱氣。
麵色如初,都沒多看一眼,抬手看了眼手機顯示的時間,似乎已經忘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我換套衣服。”
然後毫不留情關上門。
今天的會談宋洇作為一個兼職生活助理沒有資格陪同,隻能呆在車裏候著傅晏出來。
她翻查手機,和傅晏的消息對話框還是昨天的最後一句話。
我能幫你撐腰。
空調的風將前排的抽紙吹得浮動,車內外溫差大,車窗彌漫大片白霧。
宋洇眨了眨眼,暈乎乎的腦袋像是無法思考。
“阿嚏。”
突然鼻子一癢,溼潤的感覺湧入鼻腔。
宋洇用手捂住。
好像更暈了。
關於這條消息,宋洇仰著頭想了一會,想不通。
許久將手機拿出來,把傅晏的最新消息刪掉。
就當作沒看過。
宋洇靠在真皮座椅上,纖細的身體像是陷了進去,看著又軟又可憐。
她腦子轉不動,眼皮愈發重。
“小姐?”
前排的司機是傅家派來的,在半夢半醒間拍了拍宋洇。
宋洇迷迷糊糊地睜眼。
“怎麼了?”
她的嗓子啞得像粗糙磨砂紙,宋洇清了清嗓子。
司機略帶歉意,招呼:“我下車抽根煙,等會兒上來。”
“好,您不用管我的。”
宋洇微笑,客氣地回答,卻徹底睡不著,坐在那裏,隻覺得暈得很。
渾身的血液燙得在燒,但手卻是冰冰涼涼。
她很快意識到自己發燒了,還有些感冒的症狀。
“盧先生,”宋洇拍了拍腦袋,將車窗降下,精致的妝容叫人辨析不清她真實的臉色,眼睛微眯,看向車外彎著腰抽煙的中年男人,說,“我要去隔壁街道買些東西,等會兒就回來,如果傅晏回來,您幫我同他說一聲。”
男人斜斜地叼著煙,麵帶疑惑:“您不自己跟先生說一聲嗎?”
宋洇被燒得糊塗,不大想思考。
擺擺手,解釋:“我很快就回來,沒有必要。”
她倉促地裹上羊絨大衣下了車,一腳踩進積雪。
來的路上宋洇看見這附近有藥店,腦子雖然一團漿糊,但這些年照顧母親的經驗還是讓宋洇一下子就記住了位置。
“要一盒泰諾。”
藍色包裝。
金發碧眼的小姐姐收了宋洇二百零六挪威克朗。
宋洇出了玻璃門,一個人蹲在藥店的門口,無水吞服。
她嗓子眼小,有點卡喉嚨,不過不礙事。
街道上,雪下個不停。
宋洇深一腳淺一腳踩在雪裏,走一步就打個噴嚏,回到車旁時,傅晏已經出來了。
“都還順利嗎?”宋洇連忙掩蓋好身上的病氣,表現得精神。
她睜著眼看風雪裏的男人,語氣很溫柔。
傅晏垂眼看她,清冷中有幾分意氣風發,“照常。”似乎含著零星笑意。
男人伸了手,虛虛攬住宋洇的後背,帶她上車,“昨天說好了,帶你去買鞋。”
他把這件事寫進了自己的日程。
宋洇吃了藥出現嗜睡的症狀,坐在位置上顯得心不在焉。
“不用。”短促的回答。
宋洇隻想回去睡覺,渾身乏得像是散了架的零部件,根本意識不到虛浮的四肢是自己的。
好困。
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