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酈剛出了郡守府,沒走幾步,便有一輛馬車停在她身側。
車夫道:“奉主上之令送娘子回去。”
魚酈固執地前行,那輛就跟在她身後,跟了她一條街,她轉身上了馬車。
賭這些氣做什麼?能省一點力是一點力,省下來的力氣用來對付相裏舟不好嗎?
她回了落花巷,萬俟燦不在,溫婆婆和雪姐兒為她等門。
雪姐兒這些日子在藥王萬俟燦的治療下已經恢複了些神誌,會如正常人說話反應。
她見魚酈回來,打著哈欠一路小跑過來,拉住她的手,呢喃軟語:“姐姐,外麵危險,不要出去了罷。”
魚酈摸摸她粉嫩的小臉,“姐姐這不是回來了,快去睡吧。”
她乖巧地回自己的閨房睡覺,溫婆婆心疼地瞧著魚酈,問:“娘子餓不餓?我去給娘子煮碗羹吃吧。”
魚酈道:“我用過晚膳了。”她猛地想起,本想從熙春樓帶些吃食回來分,被趙璟這麼一攪和全拋在腦後了。
她想起自己今夜飽餐,頗有些過意不去,衝溫婆婆道:“以後若太晚我沒回來你們就不必等了,雪姐兒重病初愈需要休息,您多看著她點。”
溫婆婆應下,不免擔憂地問:“神醫不回來了嗎?”
魚酈道:“她有些要緊事要辦,她給雪姐兒開的方子還在,我會讓夥計每日去城中抓藥給雪姐兒煎服,您就放心吧,我們不會不管你們的。”
溫婆婆鬆了口氣,眼眶微紅:“你們都是好人,娘子,蜀郡城中這麼亂,不管你們在做什麼,都一定要小心。”
魚酈點頭,仰望黑暗無垠的蒼穹,喟然:“婆婆,你說蜀郡會等來日出清明的一天嗎?”
溫婆婆抱手於胸`前,虔誠道:“會的,蜀郡有蜀王保佑,神明不散,終有撥開雲霧的一天。”
魚酈笑了。
隻是這笑容剛剛綻放,便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
溫婆婆去開門,慕華瀾和嵇其羽慌慌張張的進來。
華瀾臉上帶著淚,倉皇地握住魚酈的手,哽咽:“姐姐,出事了。”
這幾日潘玉一直如約定的那般在邑峰上尋釁生事,試圖將昭鸞台的姑娘們都趕下來,事情做多了惹起了相裏舟的懷疑,他派人跟著下山的姑娘,一路跟到了藥廬。
入夜後藥廬受到襲擊,他們奮力抵抗,多虧了嵇其羽的護衛們保護,才堪堪逃脫,暫到寒夜寺裏避難。
華瀾急得跺腳:“我帶人回來的路上一直都很小心的,其羽也一直守在我身後,不可能有人跟蹤我沒被察覺啊。”
魚酈心想,若非潘玉露出馬腳,那就是藥廬裏有內奸。
她看向嵇其羽,對方神色凝重,看來與魚酈有著同樣的猜測。
華瀾道:“深更半夜的,姐妹
麗嘉
們又受傷了,我隻有偷偷回了一趟藥廬取藥,藥廬的門上掖了一張紙條。”
魚酈接過撚開,上麵寫著:明日巳時,邑峰相見。
嵇其羽道:“我派人去探查,才知道相裏舟以勾結外賊為由將邑峰上昭鸞台的人都軟禁了起來,揚言若明日見不到賊首,就要殺她們祭旗。”
魚酈握緊龍劍,“明日我去會一會相裏舟。”
“不行!”華瀾急道:“那相裏舟心狠手辣,連蒙統領都躲不過他的陰招,姐姐去了不是自投羅網。紙條上隻說要見人,我去。”
魚酈微笑著搖頭:“人家要見的是賊首,華瀾,你還當不起賊首二字。我去見他也不見得就是送死,他若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我,往後還怎麼扮演大周忠臣?”
她朝嵇其羽招了招手,讓他連夜給司南遞信。
第二日清晨,魚酈推門出來,果不其然在巷口見到了趙璟。◇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