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1 / 3)

,催著萬俟燦快些出門。

她今日留心,總覺得身後有人跟著,她拉著萬俟燦轉過幾道彎路,將人逼進了窮巷。

那人亮出腰牌:“是主上吩咐的要保護娘子。”

魚酈見那腰牌的敕字是順王,想到是趙璟派出的人,便隻好由他們去。

兩人走在路上,萬俟燦低聲衝魚酈問:“往後行事怕是沒那麼方便了,藥廬那邊咱們還去嗎?”

魚酈心道去不去的,一切計謀也都在趙璟眼皮底下,隻是還未到他出手的時機罷了。

不過眼下該防備的恐怕還不隻是趙璟。

魚酈道:“這幾日別去,我另有打算。”

崖底回風朔朔,帶著些冷肅之意,兩人生起火將金元寶燒給蒙曄。

這等荒涼之地人煙罕至,零星有人經過,也是行色匆匆。

煙熏得萬俟燦眼睛酸澀,總覺得要說些什麼才能緩和。

正要開口,一陣戲謔聲傳來:“呦,這裏有兩個小娘子在燒紙,是不是死了男人呐?”

萬俟燦眼皮都沒抬,“死了又如何?你們要去陪啊?”

兩個身穿粗布短打的男子笑著過來,“這小娘子脾氣真辣,我喜歡。”

他們一身痞氣,肩上扛著大刀,臉上有幾道縱橫醜陋的疤,衝著火苗啐了幾口:“短命鬼,你的女人老子要了。”

他們去拉扯萬俟燦,魚酈抬眸冷聲道:“滾。”

她戴著金狐麵具,兩人未見顏色,隻聽聲音便覺嬌柔,不禁心猿意馬,棄了萬俟燦這邊,朝魚酈逼近。

“娘子,這青天白日的你戴什麼麵具?莫不是生得太美怕讓人見了酥了骨頭?”兩人嬉皮笑臉,嘴裏不幹不淨,魚酈拾起劍將要動手,從道旁草垛裏躥出幾人衝上去,將這兩個潑皮摁住暴打。

兩人雖有些武藝在身,但寡不敵眾,很快被打得鼻青臉腫,罵罵咧咧地跑了。

打他們的人也不與魚酈說話,仍舊退到草垛後,像是沒出現過。

萬俟燦朝魚酈眨巴眨巴眼,“以後是不是這種事都不用你親自動手了?”

魚酈橫了她一眼,她不敢惹乖乖地蹲回去繼續燒紙。

元寶快要燒盡了,滾滾煙絮四散,山巒間回蕩起嘹亮的山歌。

是一個采藥的男子,大約三十歲,背著藥簍,身後還跟著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

那小姑娘穿著破舊的布衣,洗得袖角發白,但鬟髻梳得齊整,上麵還綰著簪。

魚酈原先隻是掠了一眼,再也移不開目光。

萬俟燦問:“怎麼了?”

“海棠花簪。”魚酈疑惑:“怎麼會在這裏?”

當初在魏宮跳闕樓時,她特意將海棠花簪戴著,下墜的時候隱約記得花簪碎了,那之後就再也沒見過。

魚酈唯恐自己看錯了,追過去看,九色玉本就難得,而且小姑娘的花簪上還有裂痕,明顯是碎了之後重新黏起來的。

她抓住小姑娘的胳膊,問:“這花簪是從哪裏來的?”

小姑娘烏靈靈的眼睛裏閃過一絲心虛,懼怕地看向魚酈,被她的金狐麵具嚇哭了,哽咽著喊“爹爹”。

采藥的郎中飛快跑過來,拂開魚酈的手,將小女孩護在身後。

警惕地瞪向魚酈,“你是什麼人?你想做什麼?”

魚酈竭力讓自己冷靜,指著姑娘發髻上的花簪衝郎中道:“這是我的,敢問先生花簪是從何而來?”

郎中愣了愣,低頭看向女兒,低聲斥問:“你是不是偷拿那個人的東西了?”

小姑娘哭得更厲害,眼淚洇花了臉上粗糙的鉛粉。

魚酈忙道:“不要緊,不要緊,請先生告訴我花簪是從誰身上拿走的,這對我很重要。”

萬俟燦追了過來,見那郎中猶豫,指向他手裏新采的藥材,一一說出名字:“我也是郎中,我們不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