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節(3 / 3)

仲密被禁錮住,掙紮著抬頭,麵上盡是嘲諷:“殺了我會讓官家心裏舒服嗎?元思皇後的死全是我一人所為嗎?哈哈,與官家施予她的相比,我做這些算什麼?她是我害死的,還是官家害死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譚裕堵住他的嘴,狠踹了他幾下,禁衛才把哼哼唧唧的他押走。

禦座上趙璟的臉色慘白,怒極又痛極,他撫住胸口,嘔出一口血來。

崔春良慌忙上前,朝臣們亦倉惶驚呼。

玄色纁裳上血跡淋漓,蕭太後容顏失色,走到趙璟跟前,顫顫道:“有思,你……”

趙璟挾去唇邊殘留的血漬,指向譚裕,譚裕會意:“官家放心,臣必不會讓這賊子死個痛快,元思皇後的賬,還有那些被他戕害的朝臣的賬,必要一一同他清算。”

趙璟點點頭,眉間有化不開的哀傷,手摸向禦座下的佩劍,崔春良隻覺腦子裏轟的一聲,忙上前將趙璟扶劍的手拂落。

修長清骨翩然而墜,趙璟向一側歪倒,暈了過去。

大典被迫匆匆結束,禁衛奉旨處置了大寒和細蟬,向譚裕報過信,譚裕正結果了仲密,擦幹淨手,換了身衣裳才去見趙璟。

幾劑藥灌下去,趙璟才在遲暮時分蘇醒。

蕭太後在龍床前來回踱步,憤憤道:“仲密這個畜生,他謀害那個女人也就罷了,連哀家的孫子都敢謀害,真是可惜,那孩子萬一是個男孩,生下來咱們大魏不就有兩名皇子了。”

趙璟抬頭瞥了一眼蕭太後,麵上一片疏涼,撐著虛弱的身體道:“母後要是沒事,就回自己的宮裏去吧。”

蕭太後衝他擺擺手,“行了,我知道你煩我,我再說一句。”

她正視趙璟,“魚酈死了,你再折騰自己,折騰別人她也活不過來。你是官家,你的日子得照過,天下百姓的日子也得照過,這錦繡河山、廣袤天下斷沒有要為一個女人陪葬的道理。”

說完,她轉身就走,恰如進來傳話的崔春良擦肩。

崔春良磕頭從蕭太後,才起身衝趙璟稟道:“譚司使和合蕊姑娘求見。”

趙璟靠著粟芯軟枕坐穩,讓傳他們進來。

譚裕風風火火先闖進來,將他如何料理仲密那廝說與趙璟聽,以為趙璟會覺得過癮,豈料龍床上遲遲沒有傳來聲響,他抬頭望去,見趙璟目光渙散,麵如死灰,像是再也沒有什麼能激起他的哀樂。

譚裕想起今日大典上仲密的那一通誅心之論,想要安慰安慰趙璟,可他是個武夫,向來嘴笨,嘴唇翕動了幾下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他想,要是嵇其羽在就好了。

譚裕告退後,合蕊跪在了龍床前。

“奴有一事覺得蹊蹺,思來想去還是要稟報官家。”

趙璟道:“你說。”

“奴在審問章吉苑宮人時,有個宮女說,有一日宮中有慶典,章吉苑的宮人都被調去宴席上幫忙,獨留她修剪院子裏的花枝。她在遊廊後看見蕭郎君鬼鬼祟祟來了,從樹下挖出一隻匣子帶走了。”

“奴讓那宮女細細描繪那匣子的樣子,說是髹漆螺鈿,隱約像是宮製。”

趙璟被吸引了注意,斂眸沉思:“崇河挖出一隻宮製的匣子帶走了……”

蕭崇河總角之齡便外出求學,與宮中素無往來,這匣子不大可能是他的,那他就是替人取走。

會是替誰呢……他性子呆板孤僻,連朋友都沒幾個,有誰能信賴他至此把這麼重要的事交給他辦。

趙璟眼中精光內蘊,他衝合蕊吩咐:“你翻一翻元思皇後留下的遺物,有沒有這樣一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