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連長看了,也被這朦朧而悠深般的夜景感到欣悅,不過,他馬上回答現實中來,他想到:上級要我們攻下14高地,應該怎麼完成,看來還是讓一排先上去,把靠近山腰不高的哨所打掉。這樣,才更利於部隊的進攻。想到這裏。十多分鍾後,歐陽連長和戰士到了14號高地的山腳下。他低聲說:

“同誌們,停止前進!”

然後,戰士就停步。歐陽連長再次看了看眼前的在黑越越的夜色裏,不太高的七星嶺(八姑嶺),覺得還是先按第一步行動。就轉身,對在身旁的一排長劉誌明下達命令:

“一排長,你馬上帶著一班、二班和配屬重機槍一個班,火箭筒一隻,摸索到山腰邊,那裏應該有哨所,要不動聲色地弄掉它。”

“是,連長!”劉排長也壓低他嘹亮的嗓音回答。歐陽連長感到:他非常的堅毅,雖然,看不清劉排長英氣的臉龐。

“最好在4點30分以前,拿下拇指山哨所。”歐陽連長著重說。這是重要的一點。明天早晨近7點半,他們468團2營六個連對七星嶺將進行進攻。而關於五連長武大文,四連長葉祖權的戰鬥情況,我們將在小說《歐陽小雄》進行專題描寫。

“是連長。”

“如果拿下來了,就向我們發出訊號。如果打不下,就進行強攻,執行吧!”歐陽連長更加凝重地說,是叮嚀。因為他覺得要搞掉哨所,這時的行動時間有長有短,目前,對他和戰士們來說,第二次戰鬥來了。他相信:隻要有了第一次,戰士們就有應付的經驗了。但是,作為大家的連長,他要有應對事情的好壞的心裏準備。

“是連長!”劉誌明就向自己連長敬了個軍禮,就轉身,對前麵的一排,壓低聲音喊道:

一班、二班,跟我來!“

於是劉誌明排長手一招,就帶著戰士,向前麵快步地跑去。

23歲的解放軍六連一排排長劉誌明,是1974年18歲參加的解放軍,在歐陽雄連長指導下,軍事技術也非常的好。而他和歐陽連長此時是在昨天下午和越南鬼子了一場仗,多少有了一場作戰經驗。他帶著兩個班的戰士到了黑黑越越的14號山腳下,就停步。劉排長決定自己帶一班長胡浩從303,就是14高地左側上山,並對一班長胡浩和戰士曹漢金說:“你們兩個,從右側上山,這裏有敵人的拇指哨所。”

“是,排長。”

“你們一定要小心,按連長的命令行事。我們負責右邊。”

“是,排長。”

“一定要小心!”劉排長再次說,並伸出手在胡浩班長的肩上捏一下,然後,在小曹的肩上拍一下。對於即將去執行的戰士,劉排長要提醒他們注意,又一次具有生死的不確定的襲擊越軍的行動,馬上開始。他認識道:一旦沒有自己在場了,就不好說了。

性格有些內向的胡浩班長,22歲,來自遼寧,小曹20歲,來自黑龍江。他(一班長)帶著戰士小曹向黑黝黝的山腳前麵跑去。此時,前麵的路看不清,一派黑黝黝的。在夜色裏的小道,又靜,空氣清冷,解放軍一班長胡浩帶著戰士跑著,此時,他能清楚聽到:他和小曹在道上跑動的腳步聲,他感到,此時,他和小曹不隻是要打掉歐陽連長說的越軍哨所,好像還有一些目標似的,他邊跑邊想:看來,麻煩還不隻一個。自己一定要更加小心,靈活機動。

在路上,他和小曹走得塊。解放軍班長胡浩也看不清腳下的路,隻感到:自己的腳踩在草上,還有挨近自己膝蓋的草,發出的簌簌聲響。還感到:腳下的地時斜時彎。就馬上提醒:

“小曹,注意路,容易摔跟鬥。”

“班長,我知道了。”

“不要摔倒了。”胡浩班長說,他覺得一旦出了這事,還不知道有什麼麻煩。胡班長就想用全力達成歐陽連長、劉排長交跟他的弄掉敵人哨所的任務。

“為什麼,班長。”小曹問。

“這樣很有可能露出聲音,在上麵的敵人就會注意。”

小曹明白班長指的是山上的越南鬼子。兩人就略微放慢腳步,因為這走得太快了,對他們並不是好事。兩人就走了一段,碰到了二排的四班長高進。

一班長胡波很詫異,問

:“你怎麼一個人?”

“我來接你們。”高班長帶著爽直的口氣說,不見他平日開朗隨和的個性,而是機警地在執行一項軍事行動。仿佛用完他全部努力都不夠,比他倆還主動積極。

“那也好。”胡班長覺得多一個人是完成任務的保證。

“我們快走。”高班長說,伸出手拍了下他倆的背。

他們就往前麵走去。

“阮文傑,下麵好像有動靜。”在半山腰上的越軍哨所裏的越南鬼子阿亮,聽到了山腳下,有簌簌簌的什麼東西碰到了在黑暗裏的草叢的聲響,雖然有些遠,在這靜悄悄的半山上,還是聽到非常清楚。

是班長的阮文傑認為:應該是中國軍隊已經到達了下麵。就立刻下令:

“快開槍。”

“可是看不見呀!“阿亮犯難說。

“隻要往他們跑的山下亂打,就能僥幸打中。”阮文傑這樣認為。他用歪打正著的想法,想達到打的中就打,打不中就正算的想法,想打死山下的中國解放軍。

然後,越軍發出的子彈,向黑黑黝黝的山下射來,就如射進了眼前一無形的又深厚又龐大的空間似的。槍聲驚耳。這時,有子彈,打在他們(三個解放軍)的前麵。

“一班長,我們被發現了。”小曹慌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