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出門,老太太重重歎了一口氣,終是無法釋懷。
——
芳草萋萋,暖陽昭昭,這樣的春日,即使不出宮,也不會覺得寥寥。
紀棠抱著酸梅子,躺在海棠樹下,枝丫上一簇簇花苞在微風中輕幌,再過不久,海棠花就要開了。
她出生之時,正是海棠嫋嫋花開似錦,是以,母親為她取名宋宜棠,出宮之後才改為紀棠。下個月,她就十八歲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上一世被人害死時,剛過了十八歲的生辰,如今又將迎來新一輪的十八歲,等待她的,會將是什麼?
“啟稟公主,承恩殿的林公公來了。”
阿若的聲音在耳畔響起,紀棠坐起身,對站在遠處的林公公招了招手。
林公公伺候過先帝,受過她母親的恩惠,是以,這些年一直跟在宋二郎身邊。
“老奴參見長公主。”林公公走上前來笑眯眯地作揖。
“公公免禮。”紀棠起身扶了扶,“可是陛下那邊有事?”
“無事無事。”林公公道,“陛下差老奴來問一問,下個月公主生辰,是否要操辦宴席?”
紀棠連忙搖頭:“剛辦過花朝宴,這宴席就免了吧,陛下有何想法?”她的生辰,也是宋二郎的生辰啊。
“陛下的意思是,趁著春暖花開,想與公主一道出遊。”
“好啊!”紀棠欣然同意,春日的湖光山色,自然是要比宮裏的景致美的。
“那老奴這就去回稟陛下。”
“好,公公慢些走。”
春日出遊,真是期待啊……
第63章 妙春樓的貓膩
很快到了三月底, 一切似乎風平浪靜。紀棠每日吃吃睡睡逛逛,已有七八日未出過昭和宮。
這天,吃過午膳,在花園裏曬太陽, 唐蕭端著湯藥走過來:“我看你最近氣色不錯, 這劑安胎藥喝完或許可暫停幾日。”
紀棠接過藥, 捏著鼻子喝完, 苦著臉道:“太好了,你這藥實在難喝。”說著把手伸出去讓唐蕭把脈。
“我的藥,別人都求不到,就你嫌棄。”唐蕭哼哼幾聲, 細細號起脈來。
紀棠頗有些緊張, 身體向前傾了傾:“怎麼樣?沒問題吧?”
“胎象很穩,湯藥可先停了。”唐蕭正色, “不過也不能掉以輕心, 切記我之前跟你說的安胎事宜。”
“記著呢。多休息, 飲食清淡, 不可大喜大悲。”紀棠簡短複述了一遍。
唐蕭點點頭, 抬眼卻看見花園盡頭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阿蕪領著一名女子,走到紀棠身邊。
“公主, 人帶來了。”
紀棠偏頭看了看, 正是薛遙。
“民女薛遙參見長公主。”
薛遙一身素衣, 玉顏姝麗,蓬鬆挽起的發髻隻用一根白玉簪固定,這身打扮, 與在妙春樓見到之時判若兩人。
“薛姑娘請起。”紀棠微微抬手,卻見唐蕭一瞬不瞬地盯著人家瞧, 輕咳兩聲,“本宮與薛姑娘有話說,還請唐神醫回避。”
唐蕭醒神,故作鎮定道:“杏林堂近來看診之人頗多,我得回去兩天,後日再進宮來。”
“去吧去吧。”紀棠揮了揮手,回頭又對薛遙道:“薛姑娘請坐。”
薛遙行禮落座,從始至終未看唐蕭一眼,唐蕭自覺無趣,收拾了藥碗離開。
他與薛遙相識於妙春樓,那時候她還叫薛念兒,是妙春樓的頭牌,不僅彈得一手好琴還舞得一手好劍。他有意親近於她,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