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
紀棠上前兩步,魏敘伸手止住她:“不勞長公主費心。”
“我去叫太醫。”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我說不勞長公主費心!”他眸光掠過她,帶著不易察覺的痛楚,“從頭到尾,你都在騙我,就連身份,也瞞著我!”
紀棠未言,微微別開頭去,她沒有騙他,一開始,她是想與他相守一生的,至於什麼長公主身份,她原本就不在乎。
“怪不得你千方百計要和離,永安侯府這等門第哪裏入得了長公主的眼?”
紀棠看一眼他的手,鮮血已染紅了紗布,微微歎息:“你的手,在流血。”
“你這是關心我?”魏敘冷哼一聲,“長公主還是把這份情意用在別的男人身上吧,臣,不需要。”曾幾何時,她的柔情蜜意讓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如今想來,真是諷刺。
胸口傳來一絲疼痛,是方才被她打的,她這一掌,直接滲過皮肉穿透心脈,將他震得四分五裂。
和離那天,她曾說,她與他從此兩清。原本,他還帶著那麼一點點念想,過了今日,那點念想也將不複存在,他們兩個,真的兩清了。
“祝長公主早日覓得佳婿,臣,告退。”魏敘這話,冰冰涼涼,沒有半分溫度。
紀棠看著他緩緩走出的身影,一時惆悵不已,就好像丟了什麼東西,突覺一陣空虛。在偏殿愣了好一會,才移步出去。
行至崇文殿外,見謝懷清滿麵笑意地站在那裏。
“參見長公主殿下。”
紀棠頓住腳步,眸光涼了涼:“謝大人,有何貴幹?”
“微臣不過是想拜謁公主殿下罷了。”謝懷清微微彎身,再次拱手,“恭喜殿下脫離苦海,明珠歸位。”
“多謝謝大人。”紀棠目不斜視,淡淡走過他身邊。
“長公主殿下。”謝懷清轉身,“臣與公主也算是舊相識,遠日無仇近日無怨,公主又何必拒臣於千裏之外呢?”
紀棠嘴邊浮現一絲笑意,像冰冷的寒潭蕩起一道漣漪,什麼遠日無仇近日無怨,她與他的仇怨,可大著呢。
不再理會謝懷清,紀棠對崇文殿門口的一個內侍招了招手,道:“去告訴陛下,就說本宮累了,先行回宮歇息。”
“是。”
謝懷清站在殿外,目送她遠去。從無依無靠的孤女,到聖火堂大小姐,再到祁陽長公主,還真是叫人意外啊。
亥時初刻的鍾聲響起,花朝宴也進入尾聲,宋宜璟離開後,陸陸續續有官員從殿內走出。
魏敘喝完杯中最後一口酒,踉蹌著站起,他手上已重新纏上紗布,許是受了傷又喝了不少酒的緣故,起身的瞬間有些頭暈,一手撐住桌案,緩了片刻才直起身來。
“魏世子,可要派兩個內侍送你出宮?”閆映堯走過來問。
魏敘看了他一眼:“不用,多謝閆世子好意。”那天在曉月樓,他說他和紀棠以前就相識,原來,他早知她的身份,如此看來,閆映姝也是知道的,說不定連唐蕭也知道。
唯一被隱瞞的,隻有他這個朝夕相處的枕邊人。
“魏世子,別怪閆某多嘴,有幾句話,不得不說。”
魏敘停步,隻聽閆映堯道:“有些事情,並非魏世子想象中那樣簡單。祁陽這些年在魏家經曆了什麼,魏世子應比我更清楚,兩個人若不能相守,便放各自一條生路,如此,對大家都好。”
“這是我與她之間的事,不勞閆世子費心。”魏敘冷冷回應一句,徑直出了崇文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