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順理成章,朦朧的燭火下,紗帳輕拂滿室溫香。

翌日,紀棠醒來之時榻上隻剩她一人,睡得太沉,他什麼時候離開的她並未察覺。

窗外天色還未大亮,撐著身子坐起來,身上有些酸痛,紀棠輕皺眉頭,把阿若叫了進來。

“去端藥吧。”

“少夫人當真要喝?”阿若有些猶豫,更多的是不解,有了孩子,少夫人在候府的地位才更加穩固不是嗎?

“快去吧。”

“哦。”

湯藥很苦,紀棠毫不猶豫仰頭喝下,重生那日起,這藥就備下了,既然要離開侯府,她不能有孕。

“世子爺也太不憐香惜玉了。”梳妝時,阿若看著紀棠脖子上青紫的痕跡直皺眉。

“拿香粉遮一遮吧。”歪頭看了看,還好,不是很明顯,撲上粉應該看不出來。

幸好她今日不用去珍福樓,不然汗水一浸,大抵是無顏見人了。

午後,日頭高懸,斑駁的樹影落在青石上,紋絲不動。紀棠領著阿若往前廳去,剛出玉棠軒就碰見了魏襄。

“嫂嫂。”少女搖著團扇,慢悠悠走過來,“嫂嫂這是急著去哪?”

紀棠停下腳步,笑了笑:“父親派人傳話,去前廳。”魏家的這個小姑子,視她為眼中釘肉中刺,明裏暗裏針對於她,不是個善茬。

“聽說母親讓嫂嫂將綠蕪院收拾出來給虞姐姐住,不知嫂嫂可收拾妥當了?”

看吧,話還沒說上兩句就故意拿這事激她,紀棠淺淺一笑:“昨日便收拾妥當,我正想請妹妹幫我去看一看,若是還缺什麼隻管派人來告訴我。”

魏襄團扇一滯:“母親交給你的活,少往我身上攬!”

“妹妹誤會了,聽聞妹妹與歐陽姑娘是金蘭之誼,定知曉她的喜好,請妹妹去看看,也是想讓歐陽姑娘住得更舒適。”

魏襄不買賬,繼續出言譏諷:“紀棠啊紀棠,我真是佩服你,別人都欺上家門來了,竟還如此鎮定。”

“不然呢,一哭二鬧三上吊嗎?”上一世,歐陽虞進府時,她心中確實不是滋味,而現在,她求之不得。

“算你有自知之明。”魏襄走近兩步,在紀棠耳邊輕聲道,“虞姐姐與我大哥哥兩情相悅,我若是你,就自請休去,免得丟人現眼。”

話剛落,一眼瞥見紀棠脖子上若隱若現的痕跡,雖是未出閣的姑娘,大約也知道那痕跡是怎麼來的。

魏襄怒目而視,嗬罵一句“不知廉恥!”後甩袖離去。

阿若氣急,要追上去評理,紀棠道:“不用理她,隨她去。”

“可是少夫人,三小姐說話也太過分了!”

“這世上口無遮攔的人多了,不是每個人都值得你同他理論。”抬手摸摸脖子,“看得見嗎?”

阿若看了看,從袖中拿出香粉盒:“幸好我隨身帶著。”

說著又往那痕跡上撲了一層粉,紀棠膚如白瓷,撲粉之後更顯細膩,與原膚色幾乎無分別。

第5章 歐陽虞進府

在門口遇到魏暄夫妻,幾人一道進去。大堂上,永安侯和孫氏坐在上首,魏敘坐在左下方。

行禮後落座,永安侯放下手中的茶盞,慢慢道:“明日,為父要啟程去鬱州商行一趟,一來一去恐要耽擱兩月,你兄弟二人即將入宮當值,有幾句話不得不囑咐。”

“父親請講。”魏敘魏暄齊道。

“出入皇宮,不比得家裏,一言一行當謹重嚴慎,萬不可失了禮數,特別是暄兒,翰林院中多飽學之士,初入翰林更需謙遜有禮,虛心向學。”

兄弟二人點頭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