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縉冷哼一聲, “你說蕭元度死到臨頭不著急逃命, 反而打聽裴家的陰私,還要你發誓不對外提及?”
“我已破天誓, 沒有撒謊的必要……”張天褚神情十分痛苦, “隻求你殺了我,饒了我母親。”:-)思:-)兔:-)在:-)線:-)閱:-)讀:-)
崔縉再三盤問, 張天褚仍這樣說,他交代的細節與當日守宮侍女的口供倒對得上,崔縉隻能選擇相信他。
沒有逼問出蕭元度的下落, 崔縉十分失望,他決定去審裴望初, 於是當天晚上回了公主府。
謝及音正坐在太師椅上,懷裏團著一隻巴掌大的白貓,聞言冷笑道:“一個臭道士的空口白話,也能做到本宮府上拿人的憑據,你怎麼不說是本宮藏匿了前太子?”
崔縉勸她道:“此事事關重大,殿下不要任性,若是被陛下知道——”
“你盡管去說,大不了,將本宮一起拿下獄,”謝及音下頜微抬,睨著崔縉道,“本宮知道你有這個本事,你在父皇麵前說句話,本宮的府邸都能抖三抖。”
崔縉擰眉,“你真就這麼喜歡他,喜歡到願意承受帝王之怒,冒天下之大不韙?”
“什麼天下啊,帝王啊,本宮懶得想那麼多,”謝及音輕輕撫著懷裏的白貓道,“在本宮的府邸裏,哪怕是隻貓,本宮願意庇佑,誰也別想拔它一根胡子。”
她話說得驕橫,但低頭看小貓的眼神卻十分溫和,屈指在它下頜上撓癢癢,看小貓崽子舒服得探出頭,嘴角柔柔一勾。
她忽而轉向崔縉道:“駙馬盯著本宮看什麼?”
崔縉回神,自覺失態,忙將目光移向別處,腦海裏卻是她低首淺笑的模樣。
可能隻是從未見過,所以覺得新奇罷了。
他沉默不語,謝及音起身抱著貓走向他,聲音平和地與他講道理,“非本宮特意為難,七郎是父皇賞給本宮的,若駙馬說下獄就下獄,傳出去本宮還有何顏麵?以後哪個郎君還敢在本宮身邊侍奉?”
崔縉皺眉道:“從前你身邊無人時過得也不錯,如今何必為了男人壞了自己的名聲,也令我麵上無光。”
謝及音聞言眉眼一彎,端詳著崔縉道:“原來駙馬是醋了,竟連公報私仇的事也做得出來。”
“胡說八道。”
“既然不是,你何必來教訓本宮,”謝及音說道,“且不說七郎每日一舉一動都有薑昭盯著,縱他真的知曉蕭元度的下落,他在我身邊做奴才,難道蕭元度還能信任他,不趕緊跑,等著被出賣嗎?”
謝及音的話極有道理,可她越是回護裴望初,崔縉心裏就越不舒服。
他們也算是自幼一起長大,謝及音的性子冷得像塊冰,新婚夜自己甩袖而去時,她連句抱怨也沒有,他何時見過她如此護短?
崔縉冷聲道:“他若真無辜,還怕被審問嗎?”
謝及音道:“你若真不是吃醋,為何偏隻盯著七郎?”
兩人有些僵持,謝及音麵上妥協了一步,“這樣吧,若你能向父皇請個旨,再讓他賜三五個世家郎給本宮,本宮就把七郎交給你。”
三五個……她胃口倒是不小。
崔縉隱隱咬牙道:“殿下莫非以為我不敢?”
“怎麼會,本宮知道駙馬一向行無所懼。”謝及音嘲諷道。
崔縉冷哼一聲,拂袖而去,看那樣子,仿佛真要明天散朝後去宮中請旨。
第二天謝及音起了個大早,卯時不到就入宮,徑直前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