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來池楚禾悶悶不樂,拿到院長口述有什麼用?沒有證據指向死者父母受賄和鄭士從勾結,也不能證明死者一定殉情自殺,單憑這些不足矣替喬馥蕊洗脫冤屈。
院長帶她們見過死者的主治醫生,醫生那裏池楚禾得知死者生前有寫日記的習慣,習慣延續十多年,基本天天寫,很少斷下。
日記本在死者家裏,興許已經隨死者埋進土裏,就算她配合於千渝,想辦法找到死者父母,她們要日記本,死者父母心甘情願交出來才有鬼。
再者她倆臭脾氣,二話不說找人父母,萬一對方惱羞成怒,為了掩蓋女兒自殺的真相把相關證據全部毀掉怎麼辦?
池楚禾理解於千渝急,誰不急啊?女護工下落不明,找個人大海撈針,難度係數超出她的能力,找到了好歹能確定院長所說是否正確,於是二人各持己見,決定分開查案互不幹涉。
回酒店池楚禾給妻子打電話,Lisa安慰她別著急,消消氣先,她做什麼都支持,盡管如此,電話掛斷池楚禾煩的不得了。
橙子打小有求於她的次數屈指可數,好不容易拜托她辦點事,還關乎喬馥蕊,空手而歸臉往哪擱,下次妹妹肯定不會再求她了。
夜晚催化池楚禾的心煩,這是在塔州,別的國家別的城市,一沒朋友二沒家人,錢都不知道花在哪,再像於千渝被人騙了更丟臉。
等等!池楚禾靈光閃現。
沒人認識她…
池楚禾咬牙跺腳,搜索附近的五金店,盤算需要用的工具,決定放手一搏。
…
上學起池楚禾清晰意識到,她不屬於老師口中的好學生,父母眼中的好孩子,妹妹崇拜的好姐姐,她嘴毒,說話不招人待見,也從沒把自己當成善茬,是能作的一把好手。
買完亂七八糟的工具,池楚禾打車前往死者住址附近。
死者住的房子是歐式二層別墅,結合其生前職業,房間朝南采光好,池楚禾在附近轉了幾圈,鎖定目標開始行動。
南麵柵欄不高但尖端鋒利,池楚禾觀察四周沒人,戴好手套回想自己當年翻牆逃課的英姿,一個助跑加蹦高竄上柵欄,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把拖著裝備笨重的身體撐上去。
柵欄尖端劃撥了胳膊,劇烈的刺痛差點讓她叫出聲,她趁自己沒放棄笨拙翻進去。
為了防止受傷,她特意準備紗布,利索把胳膊傷口止血,抬頭研究如何爬上二樓房間,下一步動作開始之前,她給於千渝發了地址,約莫半個小時碰麵。
房間側麵有幾節較粗的管道,池楚禾脫掉背包隻帶了幾件待會要用的東西輕裝上陣。
對她來說像個小偷闖進人家家裏還挺刺激,堪稱人生絕無僅有的一次嚐試,放眼十年前她會比現在靈活,今時不同往日,生完孩子身體素質大打折扣,爬到第二節管道她胳膊脫力滑下去。
嚐試兩次後腿也沒力氣,池楚禾不甘心,撕下幾塊紗布咬在嘴裏,趁力竭前一躍抓住窗簷,忍住胳膊的疼痛順利登上。
距離地麵十幾米高,池楚禾不敢回頭,擦擦額頭的汗,嚐試打開窗戶,她帶好強製破窗的工作,結果房間窗戶沒鎖,她輕手輕腳推開跳進去。
“我佛慈悲,保佑你下輩子投胎去個好人家。”畢竟死過人,池楚禾念念有詞給自己壯膽,房間被人打掃過,目光所及空無一物,窗戶旁邊便是書桌,池楚禾嘴裏咬著手電筒,瞄到上鎖的抽屜。
她彎下腰抓緊時間拿出鉗子準備蠻力破鎖,傷在右胳膊,右手沒有力氣,池楚禾反反複複使勁,細皮嫩肉之軀疼的哆嗦,眼看鎖頭鬆動,脖頸好似有陰風吹過,她一個激靈鬆開手,鉗子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