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躲起來不見蹤影?
劉小斐道:“那…沒喬馥蕊什麼事兒唄?”
池慕橙搖了搖頭,“新聞一半真一半假吧,她精神出現問題的確從喬馥蕊抄襲開始,後來住進醫院,認識了負責照顧她的女護工,兩個人互相喜歡,但是她爸媽看不上,找主治醫生商量能不能出院,醫生不同意,又去找院長,愣是把黑的說成白的,出院的決定賴給了她。”
劉小斐鄙夷道:“沒嫌她女兒精神不正常還看不上?”
“她爸爸有點勢利,公司挺大的,本來住院她爸爸就不太高興,感覺女兒得了心裏疾病很丟臉,那女護工無父無母是個孤兒,掙得工資不高,工作在她爸爸眼裏不體麵。”
按院長所說,真正施壓給死者壓力的正是父母。
性格孤僻的孩子生長在強勢家庭,媽媽沒主見,爸爸說一不二,父母要求她上進,給家裏爭光,不許出錯,所以抄襲的事隻是引子,點燃長期以來積攢的壓力,她自己嫌丟臉,更害怕丟父母的臉。
而且院長稱她特別聽話,不敢反抗父母,但其實渴望和人接觸相處,奈何對父母的依賴根深蒂固,父母也掌控她生活方方麵麵,一般人走不近她心裏,出現心裏障礙遲早的事。
昨晚池楚禾說完,喬馥蕊便哭了。
喬馥蕊才知道,她們身上有相似的地方,一樣備受期待,一樣給自己施加壓力,不容出錯。
她幸運在感受過正確的愛,父母逼她,不至於把她往死裏逼,她喜歡與人相處,長大途中接觸性格迥異的人,直到緣分將她推到池慕橙身邊。
隻知道不停飛的鳥在一棵樹上安了家。
而死者從小生活在照不進陽光的陰暗角落,承受催化發黴的期待,除了忍耐別無他法,形形色色的人路過,興許有同學或同事帶給過她一絲希望,可惜父母的左右如影隨形,雙雙張開臂膀,遮擋她所渴望的溫暖。
這次女護工同理,既然能接受低穀的她,代表做好準備陪她走下去,父母又一次阻攔,不惜提前出院也要斬斷女兒的情絲。
“可憐了。”劉小斐歎息,“到死都不能自己做主。”
池慕橙想起喬馥蕊說的一句話,“橙子,擁有自由之人不懂自由有多昂貴。”
甚者,付出生命的代價換來一份永遠的解脫。
“護工上個月離職了,離職後沒要工資,醫院聯係不上,莫名其妙消失不正常,沒準和死者爸爸的幹預有關,我姐和於千渝現在懷疑死者是被父母逼死的。”
疑點在於哪來的安眠藥和銳器?
隻有一種可能…池慕橙不想把人往壞處猜,她眉心下壓,稍加思索沉重道:“她父母沒那麼愛她吧。”
“愛的不是現在的她。”
劉小斐搓搓胳膊的雞皮疙瘩,另提疑問道:“郵件被人翻譯成中文,發送到珊誠每個人個人郵箱,這麼精密有預謀的操作,你姐和小於總能證明鄭士從搞的鬼嗎?”
無風不起浪,鄭士從背地裏想辦法打壓珊誠,趕上那名設計師自殺,送到跟前的機會他當然不會放過。
劉小斐的話恰恰是池慕橙苦惱的地方。
“師傅,我們沒有證據證明。”池慕橙揉揉眉心,“頂尖是抄襲的幕後主使,鄭士從把責任全部推給喬馥蕊,他在人家父母那邊脫不了幹係。”
劉小斐不認同道:“橙子,你都說了,她父母不愛她。”
“鄭士從給點好處,生者可以利用,死者有何不可?”
“也是。”池慕澄忘不掉薑林秀瘋癲的嘴臉,狠狠共情了。
調查因為池楚禾跟於千渝出現分歧暫時沒有新消息,聊完劉小斐又和池慕橙扯了幾句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