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節(2 / 3)

“自然害怕。溫公子可是千年難遇的寶貝,如何能夠如此浪費?”李衎一笑,“溫公子金貴,可是一絲半點也傷不得的。無奈,便隻能找旁人來替了。”

李衎閑閑地靠在椅子的靠背上:“我知一少女,年方十六,與溫公子有些淵源,剛好適合代公子受刑。那小姑娘,身子骨看上去可很是不錯的,應當能受上不少刀了。”

溫止寒幾乎要被他逗樂了:“聖上如今,是在拿他人威脅於我嗎?”

他的眸光涼薄,顯示著從未將任何人放在眼中的姿態,一如每一個過往:“這刀子不動在溫某身上,溫某自然滿足。旁的,聖上盡可隨意。”

“好。大丈夫就應當有這等氣魄。所謂‘旁人死活,與我何幹?’”李衎揮手,對豔娘吩咐,“以弑兄之名,即刻逮捕那個名叫黃鳳大逆不道的女子,準備極刑。”

豔娘領命而去。

溫止寒看著李衎。

對方好整以暇,眸子裏閃著的,是溫止寒再熟悉不過的光。

那種言出必行,心狠手辣的光。

很難想象,麵前的人,竟會被稱作“明君”。

“不知聖上想要喚醒的,是誰呢?”溫止寒終於開口。

第120章

沉重的囚室鋼門打開, “吱呀”聲刺耳。

溫止寒踏入囚室,看了一眼四周的景象。

很難想象,刑部天牢之中竟會有這樣的地方。說是囚室,卻整潔幹淨, 正中間放了張大床, 床鋪柔軟, 像是什麼王孫公子的臥房。

床上躺了個男人,麵色蒼白, 形銷骨立, 呼吸的起伏極其微弱,一見便不是尋常的狀態。可他身上卻很幹淨, 顯然被照顧得很好。

能在刑部天牢裏有這樣的麵子, 閉上眼也知道, 麵前的人自然就是元滄瀾了。

畢竟,元無憂將刑部獄卒調教得明明白白的故事可是流傳已廣的。

見得此人, 溫止寒直截了當地開口:“此人,我也無能為力。”

若是“有能為力”, 他早就拿這個與元無憂談條件了,便是誇大其詞, 也能哄得她不敢對他出手,何必等到今日。

事實上, 溫止寒確實有能力觸及昏迷之人的精神, 但昏迷也分深淺。就天工司目前的認知而言,精神域是深不見底的——當然,其也有可能有邊緣, 隻是人們目前無法認知。

人若持續昏迷, 其精神便仿若沉入海中, 並會隨著時間的推移沉入更深處。是以,昏迷越久,精神在精神域中沉淪便越深,能夠蘇醒的概率也就越低。而如元滄瀾這般昏迷了十年之久的人,其精神早已不知沉入了哪裏,便是溫止寒也是絕無法觸及的。

這也是溫止寒沒有用這個哄騙於元無憂的原因。元無憂也不是傻的,能觸及昏迷者精神的異能者固然罕見,但早年李衎也曾尋到過一位。那是一位如今早已過世的老者,當年他十分努力,嚐試了許久,都未能成功。而如今的元滄瀾隻會比當初更加難以喚醒,若無幸自己醒來,便就與死人無異,勉強活著等待死亡罷了。

“無妨。”聽得他的拒絕,李衎不急不惱,揮手讓人拿了椅子來,“便就先等上一會兒。”

溫止寒看了他一眼。

元無憂不是傻的,李衎自然更加不是。他應當也明白這個無能為力的道理才是。

可是,他卻顯得成竹在胸。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

這個“一會兒”很快。沒過多久,袁攻與張九數都就都趕到了天牢。

“參見陛下。”張九數一臉擁有多年怕領導經驗的社恐相,“讓……讓聖上久等了。”

袁攻則是另一個極端,依照禮數行了禮,多餘的一個字也沒冒,眼角眉梢都是一副冷漠相,還讓張九數在社恐之餘抽空感歎了一下別人怎麼就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