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溫止寒的能力有許多用途,卻唯獨並不長於自保。
而豔娘每日能瞬移兩至三次,每次可攜帶二百斤以上的重量,確實是天然的保命符。因而,豔娘也是唯一得知溫止寒位置的人。
她與溫止寒通過子母石相連。子母石是千裏傳音筒的原料,不作處理不可傳音,卻可以血為媒互相感應,令血的主人知曉對方的方位。子石對母石感應更強,母石則對子石感應較弱。
母石在溫止寒那裏,而子石就在豔娘的簪中。
豔娘是知道溫止寒的方位的。比誰都知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可她沒有回答。
籠中的老虎因劇痛而不住咆哮,豔娘緊緊地攥著鐵籠的欄杆,看著籠中的老虎,滿臉都是眼淚。她攥欄杆的力氣那麼大,人卻又像是沒有了半點力氣,靠著鐵籠的倚仗才能勉強能夠站住,再沒有那份鞭子底下也無所畏懼的遊刃有餘了。
淋漓的鮮血浸濕了她的布鞋。
“你的主人現在何處?”在腳底溫暖溼潤的觸♪感中,有人這樣問她。
豔娘自始至終都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他們就把那隻叫“寶寶”的老虎剝了皮。
金黃色的皮毛又大又暖,每一根毛發都似乎被人精心嗬護過,然後永恒地留在了最美好的此刻。
再沒有以後了。
第62章
幻境就是在那一刻消散的。
當豔娘淚眼朦朧地抬起臉, 看到的,便就是溫止寒俊美無鑄的臉了。
豔娘嗚咽著,看著他。
她平素風韻嫵媚,如今這般脆弱, 倒更是說不出得惹人憐惜了。
溫止寒微微勾起唇角, 放緩了神情, 掌心向下,對她勾了勾手, 道:“過來。”
他平素待她冷漠, 所以這偶爾顯現的溫柔,總能更令她死心塌地。
特別是在她如此脆弱的時候。
豔娘的臉上還掛著眼淚, 掙紮著起身, 踉蹌著竭力走到溫止寒的麵前。她對靠近溫止寒顯然非常急切, 卻並不敢造次。
溫止寒卻伸出胳膊,自然而然地將她攬到了自己的懷裏。
“好孩子。”他開口稱讚, 像是長者在稱讚不知事的孩子,又像是人在稱讚一條聽話的小狗, “豔娘果真最是乖巧的。”
“公子……”豔娘紅著眼眶,臉上還帶著濃鬱的悲傷, 卻又已經因這份稱讚而無法控製地帶上了欣悅,“豔娘不聽公子的話, 要聽誰的呢?”
“乖孩子。”溫止寒勾起唇角, “你這樣聽話,要給你什麼做獎勵呢?”
出口的雖然是個問句,他卻顯然並沒有打算聆聽豔娘的回答。下一刻, 他就已經決定好了獎勵的內容。
“不如, 就給你這個吧。”
那是元生曾見過無數次的景象。
時間仿佛被按下了倒退鍵, 一切悲傷的結果後退,還原,直至從未發生。
被剝下的虎皮飛起,收攏,裹在血肉淋漓的肢體上。
肢體流出的血後退,回歸,直至仿佛從未出現。
死去的老虎活了過來,威風凜凜地嚎出一聲虎嘯。
好像壞事從未發生。
好像一切都可以重來。
豔娘才剛剛收起的眼淚,再次濕了眼眶。
她撲到籠子前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