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金毛、不是,金發男子出聲了:“你,留一下。”

謝稚愣住,左右張望一下後對上男子黝黑清亮的眼神,接著有些疑惑地用手指指了下自己:“我?”

“對,沒錯,就是你。”

謝稚:“……”

這人的語氣莫名囂張,總讓人有點火大啊。

麵無表情的謝稚側過身子:“薑姨,我們走吧。”

他以為他是誰啊,叫她留就留,滾一邊去吧。

然而,三分鍾後,謝稚還是坐在了剛剛那個包廂裏,和金發男人麵麵相覷。

一旁的薑虹則在和警察交涉。

這個突然出現在案發現場的男人不知什麼來路,一句話就讓警察們都聽他的安排,本來可以走的謝稚也被重新叫回並且要求再複述一遍當時的場景。

“為什麼單獨叫我們回來?我的孩子剛剛受到了驚嚇,為什麼還要她一遍遍重複……”薑虹作為長輩,聲音裏明顯帶著生氣:“這個男人又是誰?也是警察?”

原本給她們做筆錄的警察麵對家長的怒火,隻能好聲好氣地解釋著,隻是沒等謝稚聽出什麼所以然來,對麵的男人先開口了。

“喂喂,回神。”一個響指吸引謝稚的注意力後,男子開口道:“放心,我是個好人,隻是覺得你似乎有話要對警察說?”

“跟我說說唄,比和警察說有用哦。”說完,男子向後一靠,手中的筆開始轉動。

這個人……好欠啊。

謝稚沒想到他的觀察力這麼敏銳,不過考慮到這男人是經過警察叔叔們的手送過來的,應該是有點保障的。

她猶豫了一瞬,想想還是把原本想說的話斟酌了一下內容後告訴了麵前的男人。

“我覺得。”謝稚皺起秀眉:“那個男人有點奇怪。”

“嗯嗯。”男子還在轉筆,眼神卻落在謝稚身上,讓人莫名感到一份壓力:“具體說說。”

“……”謝稚選擇無視這個充滿探究意味的眼神繼續說道:“那把餐刀一開始就在他的手邊,如果怒起想殺人的話為什麼不直接先用它?”

直接用掐的不僅效率慢也比不上刀子能泄憤。

“而且後麵他的力氣也大的不像話。”

殺人犯的身形並不強壯,或者說瘦弱,在兩個男人的壓製下想要強行掙脫,說實話即使怒火增加了力量值,也要考慮現實情況啊,就像一個人再怎麼努力也跑不過跑車。

“還有,也是最奇怪的一點。”

“那個人,為什麼想殺我。”

除去用金手指看到的信息,謝稚盡量用常人的角度去看待這個問題。

“我離他算是最遠,如果是發瘋的話應該是逮住一個算一個吧?”

“我自認為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能讓他舍近求遠。”

別說是謝稚最開始砸的那個碗的問題,那明顯還是後麵製服男人的兩個人更值得記恨吧?特別對一個失去理智的人來說,真的會考慮這些細節嗎?

謝稚話音剛落,金發男子手中的筆也剛好停下。

他上下認真打量謝稚幾眼,又看了眼包廂另一邊還在和薑虹交涉的警察,發現那兩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這邊後,眼珠微微一轉,上半身直接湊了過來,神情難以形容,好像在看什麼不可思議的非人類生物。

很欠揍,讓人的拳頭有些發癢。

“你很奇怪啊。”

身上沒有任何妖氣也沒有監妖器,但普通十幾歲的人類小姑娘遇到這種事是這樣的反應嗎?

男子進包廂前已經看過之前薑虹和謝稚的筆錄,自然知道了謝稚在這件事中的優秀表現,不僅當時能冷靜麵對發瘋的殺人犯,事後也能快速想到不對勁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