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樓澈的說法去思考的話,那這就不能怪在本能上麵,是她自己有些壞心思。
莊遲不自在地吞咽一下,先拋去雜念,小聲道:“……怎麼……是哪裏不舒服?”
“哪裏都不舒服,”顧溪眠說的頗為嚴重,手上用力去捧緊她的臉,賭氣般揉著莊遲柔軟的臉頰,“你得負責。”
被她帶著些微嗔意的溫軟聲音攪得心神亂亂,但莊遲還是撐著提出她認為最恰當的對策:“抑、抑製劑……”
“我沒帶。”
顧溪眠輕描淡寫地粉碎了她的希冀,並續道:“就算要回家或者出去買也要好一段時間呢,但我現在就不舒服。”
莊遲沒話說了,顧溪眠話裏的意思不言而喻,而她今天出門顯然也噴了香水,如今靠的近了,莊遲就能夠隱約嗅到,並感受到一絲渴意,不知道是來自喉嚨還是其他地方。萬幸的是顧溪眠的信息素抑製環還在好好地發揮著作用,至少還沒有嗅到信息素的氣味來給她添亂,莊遲躊躇著,顧溪眠先等不住,精致的眉眼一斂:“……你不願意?”
說著就要將捧著她臉的手收回去,莊遲心頭一緊,下意識抬手捉住她的腕,急急解釋道:“不是的,我是擔心……我現在對信息素的控製不如以前。”
她腺體的外傷好了,但內在的傷仍未好全。前段時間的假期裏,莊遲在回到家後按著醫生的說法嚐試開始進行複建,但進展沒有那麼快,總還是很難按照心意去釋放出對應濃度的信息素,信息素濃度檢測儀上顯示出的數字往往要比她想的更大。
“這樣……很危險,顧溪眠。”莊遲輕聲道,“如果我在做臨時標記的時候控製不好、讓注入的信息素濃度太高的話……”
臨時標記和終身標記最根本的區別也就隻有這個而已。
她沒有繼續說下去,不安和忐忑都盛在眼睛裏,已經足夠讓顧溪眠明白。但顧溪眠隻輕飄飄地看著她,半點沒有緊張的樣子不說,反而還輕輕笑起來,抬手就去解自己的抑製環。
“怕什麼,”顧溪眠輕聲說,頸間的choker哢嗒一聲解開,被她遞到莊遲手上,然後撩開落在頸側的長發,露出腺體的位置來,安靜看著莊遲,“真的咬重了,就到時候再說。”
顧溪眠有時候真的膽子很大。
或者說、簡直可以說是有點莽撞了。莊遲想。她自己之前總是被說“哪有這樣的Alpha”,現在她倒是也想說說顧溪眠——哪有這樣的Omega?拿標記的事來冒險、還說什麼到時候再說……
真到了那種時候,還有什麼再不再說的。莊遲深深地喘,將顧溪眠抱得更緊一些,鼻息間都是清甜到讓人上癮的氣味,她模糊地想,真的發生了意外的話,她當然會負起責任來,關於顧溪眠的責任她不知道有多願意負,但是……但是果然還是不想要辜負顧溪眠的信任,所以……
意識到的時候她已經站起身來,將顧溪眠緊緊抱進了懷裏,顧溪眠的後腰頂在課桌邊緣,她輕哼了一聲,莊遲一凜,很快將手臂環過去替她隔開,輕聲道:“撞痛了嗎?”
顧溪眠無聲地搖頭,聲音微微的軟:“……要站著嗎?”
“……嗯,”莊遲呢喃地應,“坐下就有點……太方便了。”
如果將顧溪眠抱在腿上,那不管是咬她還是抱緊她,對莊遲來說都太過方便了。`思`兔`在`線`閱`讀`
過往的親密記憶在腦中不受控地浮現出來,莊遲用力搖了搖頭,到底還是沒選擇讓顧溪眠像之前一樣坐到自己腿上來,隻站的直挺挺的,低頭靠向顧溪眠的側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