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莊遲沒有笑,至多隻能說她的眼睛在笑。但顧溪眠被她那樣含笑看著就覺得羞意止不住地往上湧,在遷怒給莊遲之前又被摟緊了,莊遲稍靠近過來,安撫似的蹭了蹭她的鼻尖,輕聲道:“我隻喜歡你。”
顧溪眠的呼吸一亂,她看著近在咫尺的莊遲,無意識地深深吸氣,然後衝動地靠上前去,在吻上莊遲的同時險險刹車,稍用了些力咬上莊遲的下唇。
莊遲的嘴唇本就偏薄,卡在齒列間也就隻有薄薄的一線,顧溪眠解氣似的磨過幾次才放開,輕聲道:“……你再說一次。”
被咬了的人半點不快的表情都沒有,隻是將已經完全伏到懷裏的顧溪眠好好抱住,認認真真地重複了一遍:“我隻喜歡你。”
“……”腦中有點天旋地轉的暈乎乎,顧溪眠抿了抿唇,忍了又忍還是忍不住,“……再說最後一次——不是最後、我是說……”
莊遲輕輕笑起來,這次換成是她來捧住顧溪眠的臉,她的女主角鮮有這樣的時候,像是吃不夠糖的小孩子似的執拗,她覺得顧溪眠可愛,連帶著聲音都染上幾分輕軟的哄。
“要我說多少次都行,”她眼睛亮亮,看著顧溪眠說道,“顧溪眠,我喜歡你,全世界最喜歡你,隻喜歡你。”
顧溪眠說不出話。心裏的想法倒是很多。例如都讓莊遲說了好幾遍了怎麼還是覺得聽不夠,再例如怎麼人家就能說得這麼流利,顯得她這種費了半天勁都說不出口的人就沒那麼喜歡莊遲一樣——明明不是的。
明明她也好喜歡莊遲。
顧溪眠垂下頭去,埋首進莊遲的側頸,清苦的香氣馥鬱地湧上來,把她本就一團漿糊的頭腦都攪得更昏沉,伏在這裏的時候能感受到莊遲類似心跳的脈動,節奏很快,她聽著卻反而安心下來。
“……和我交往吧,莊遲。”
聽到這樣的話悶悶傳來,莊遲胸口很用力地跳了一下,目光落在埋頭在她肩窩裏的人身上,但顧溪眠看起來拿定主意一門心思地不抬頭,隻是手上在她腰後圈緊了,聲音微微顫著,繼續說道:“然後,交往之後就不可以分手。”
“當然,更不可以離開我。”顧溪眠的呼吸擦過莊遲的側頸,讓她有些不自在地抿緊了唇,而顧溪眠的話還沒有停下,“即使是你之後得知了回到原世界的方法……也不可以。我不會放你走的。”
“你現在要後悔也已經來不及了。”顧溪眠說著,終於肯抬起頭來,眼裏霧氣沉沉,潮濕而深邃,她的身體也稍稍緊繃起來,一字一頓地說,“如果你將來反悔了,那我就——”
她停在這裏,莊遲安靜等了半晌,隻等到她泄氣似的放鬆了身子,又軟到她懷裏,小聲道:“……就咬你。”
還以為她要說什麼呢,前麵那麼一番認真的威脅最後竟然落到這樣一句毫無威懾力的話上,莊遲忍不住笑起來,結果很快被顧溪眠發覺並生起氣來:“你笑什麼!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在開玩笑呢,我……”
她這次羞的狠了,惱羞成怒的程度也不輕,一下子鼓著氣直接靠到莊遲側頸去,嘴唇壓上去時莊遲條件反射地顫唞了一下,下意識要向旁邊閃避,卻被不滿的顧溪眠拽住,一時間像扭打在一起似的齊齊失去平衡,往沙發上倒下去。
好在這沙發上沒有其他雜物,結結實實倒在柔軟墊子上的莊遲哭笑不得地定了定神,剛要去看顧溪眠怎麼樣,就感覺伏在她身上的顧溪眠深深吸了口氣,張口在她的側頸上咬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