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繞彎子的信任測試。但現在顯然起不到什麼用處了,不如說順著這個思路好像反而能讓她意識到顧溪眠的一些想法,比如說——如果顧溪眠認為莊遲是完全不值得信任、又或是怎麼樣都無所謂的人的話,那就沒有做出這種試探的必要了。
……簡直像是測試的兩方位置顛倒了似的。莊遲有點僵硬地垂著眼,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樣才好,總之先為避免情緒外露而板起了臉。
也是有自我意識過剩的可能性的吧……莊遲忐忑地想,顧溪眠似乎對她有點在意……哇,光這麼一想就感覺自己變成了那種和人家對視一眼就自顧自以為人家對自己有好感的家夥……!
不想再繼續多想下去,莊遲看了看前方,她們從醫務室出來已經走了快二十分鍾了,現在終於能遠遠地看到人流聚集的地方,似乎正是於校園中庭設立的報到處。她多少鬆了口氣,壯著膽子轉頭看向一路無話的顧溪眠,明知故問地說道:“那邊就是報到的地方嗎?”
顧溪眠頓了一下,很快流暢地點了頭,向那邊方向看過去:“看起來人好像還挺多的。”
莊遲對人多不多就不怎麼關注,她現在比較在意的是這次她們兩個人好像終於到了必須要分開的時候,還要煞有其事地做出一副是突然想到的樣子說道:“哎呀,那我們要分開去排隊了吧?”
畢竟她們兩個不是一個院的。莊遲心裏的小算盤打的啪啪響,就等顧溪眠點頭和她道別了,結果顧溪眠沉吟了半晌,突然輕輕一挑眉:“萬一我們兩個是同院的呢?”
“……”
行,很有道理,莊遲險險擰出一副“原來還有這種可能啊”的表情,故作恍然地回應道:“哇,你說得對哦,那你是哪個院的呀?我是電氣信息院的。”
而她們當然並非同院。顧溪眠是文學院的。這事莊遲記得非常清楚,當年她年少無知的時候覺得文學院聽起來非常厲害且深奧,所以有了這個設定,但在輪到她自己學習的時候她才漸漸發現自己想象中的文學院和現實完全是兩碼事,結果自己讀了理科。
……說實話,莊遲基本上沒有稱得上“演技”的技能,光說這兩句話她就感覺快要不行了。她默默想著自己的表情一定很僵硬,說話也完全就是棒讀,求求顧溪眠隻把她這一係列表現當做是她在緊張,然後趕緊放她走吧。
“電院,”而顧溪眠根本就和莊遲的心急如焚背道而馳,她慢慢重複了一遍,向莊遲投去的眼神也悠悠的,若有所思的停頓了半晌,隨即眸光微顫,很開心似地彎起眼睛,“真巧啊,我也是電院的學生。”
“…………”
啊、啊?
始料未及的回答!一下子搞的莊遲措手不及,千言萬語都說不出口,隻能愣在原地。而顧溪眠恍若不覺,已經左右看了一圈,隨即指著那邊電氣院牌子後的隊伍欣然道:“那我們過去吧。”
陷入大混亂的莊遲沒有能提出異議的空間,就這樣保持著震驚又茫然的狀態和顧溪眠一起站到了隊伍的末尾。而她們兩個的矚目度到了這種人群密集的地方更是有增無減,莊遲剛站過去就聽到了路過的學生一點都不竊竊的私語聲:“噢、就是那個人吧,聽說她把淩璟的鷹打了一頓!超厲害的!”②本②作②品②由②思②兔②網②提②供②線②上②閱②讀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