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手腕,其實也不怎麼影響右手的活動,我也不會去舉鐵什麼的……”

莊遲還在絮絮地表達著這點兒傷完全沒問題時,就見顧溪眠突然取出了手機,示意地看向她:“我們交換一下聯係方式吧?”

“有什麼不方便或者需要幫忙的事情盡管找我就好,隨時都可以。再怎麼說、你都是因為幫了我才會受傷的。而且……估計我們之後還會有很多見麵的機會吧,”她頓了頓,又續道,“畢竟我們都是大一新生。”

是……是這樣的嗎?莊遲懵懵地想著,雖然不知道這座聖布萊斯頓的招生人數具體是多少,但按一般論來說,大學每屆入學的新生都得有個三四千人左右吧?這其中的兩個人見麵的機會真的會很多嗎?

不敢確定自己是不是真的聽出了一些言外之意,總之莊遲還是默默拿出了手機,和顧溪眠交換了微信——不然怎麼辦,難道要她說“不要我不想和你交換聯係方式”嗎,感覺這台詞像那種下一章就會被女主搞下線的三流雜魚反派才會說的。

退一萬步說,就算她真的要和顧溪眠保持距離,那也絕不是想要被顧溪眠討厭記恨的意-

她明顯是想說什麼,但莊遲耐心等了半晌也沒等到下文,隻看到顧溪眠長長眼睫忽閃一下,眼簾一垂一抬就換了心情似的,仍是溫軟帶笑的柔和眼神。

“那我們就來多說說話吧。”

“雖然我自己這麼說有點……”沒給出什麼反應時間就順勢換了話題,顧溪眠向不明就裏的莊遲笑笑,“但當我對某個人說出‘什麼事都可以’的時候,應該一般都不太會得到像你說的那樣……簡單?或者說是單純的回應。”

“……”她的語氣很淡,莊遲卻驟然間感到胸口一悶,仿佛能從這話裏察覺到一些厚重的過往——但顧溪眠現在才十八歲,她們還處在小說的開端,莊遲對她沒有描寫過的顧溪眠的過去具體發生了什麼無從得知,隻能無措而蒼白地應,“……是、是嗎……”

“嗯。”顧溪眠頷首,笑著說,“比如說換成是淩璟,如果我對她這麼說,她一定會問我‘信息素是什麼氣味的’或者直接說‘讓我聞一下’吧——雖然她連許可都沒有就已經這麼做了來著。”

……感覺上好像是在當個笑話在說,但實在讓人笑不出來。莊遲猶豫著不知道是不是應該笑一笑捧個場,還沒想好就見顧溪眠突然向她靠近一步,一下子走到了她身邊,長長黑發有一縷險險擦過莊遲的鼻尖,有淡淡的洗發水香氣傳來,讓她下意識向後一仰。

“你不想知道嗎?”

一瞬間又沒能理解顧溪眠在說些什麼,莊遲腦中隻充斥著“顧溪眠是不是理我有點太近了!”的恐慌聲,被發絲撩過的鼻子有點癢癢的,她也不敢伸手揉揉,隻僵硬地看著不遠處的那張薄唇輕啟:“很多人那麼在意的事,你不想知道嗎?”

氛圍又變的奇怪了,像是之前在醫務室裏的時候一樣,空氣微微變沉了一樣的壓力感,莊遲下意識屏住了呼吸,雖然這個問題對她來說根本不是問題,但眼下當然不能這麼說,她也沒多思考什麼,就下意識回答道:“……你之前不是說過……是沒有味道的嗎。”

而且莊遲覺得她可能說的是真的。盡管關於顧溪眠的信息素設定是她親自做的,但現在想想實在非常不合理,沒有半點科學性可言,如果說醫生給出的科學說法是顧溪眠的信息素其實是沒有味道的、隻是會讓聞到的人潛意識裏產生聞到了喜歡的氣味的錯覺的話,那聽起來還蠻像那麼回事兒的,至少比她那什麼都不說明的設定要合理的多……

但不知為什麼,從顧溪眠的表情來看,莊遲總覺得她看起來像是被自己的無知驚得一時語塞,好半晌才慢慢眨了眨眼:“……我那時候瞎說的。”

“……”莊遲也跟著語塞,腦中萬語千言奔騰而過,最終隻默默道,“……噢。”

陷入沉默。莊遲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而顧溪眠則很稀奇地顯出些局促來,似乎是在為自己隨口一說竟然真的騙到了人而感到不好意思,莊遲覺得她還不如笑她兩句或者直接把這茬掀過去,像這樣子就感覺顯得她自己更笨了。

在她終於忍不住想要說點兒什麼岔開話題的時候,顧溪眠突然開口道:“你……你最喜歡的氣味是什麼?”

……真突然啊。莊遲想。而且還挺難的。仔細想想,一般人應該很難有誰能非常確定自己最喜歡什麼氣味的吧……感覺是件很模糊的事情。現在這樣突然一問,她臨時能回想起來的氣味也不是很多……

鬼使神差般的,莊遲突然回想起剛剛顧溪眠的發絲略過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