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兵權……”皇帝猶豫。
張煜笑意更深了:“皇上怎麼忘了,北王是一個將死之人,就算將所有的兵力全部都送出去,您覺得,北王還有多久的命將兵權留著自己享用?”
聽張煜一席話,皇帝茅塞頓開。
是啊!
他在怎麼就忘了這一茬!
楚拓風正因為快要病故,所以這兵權才能給出去。
“快傳朕旨意,封北王為鎮天將軍,立刻領兵支援齊川,不得有誤。”
朝內幾個文官無奈的搖頭。
還真是天要亡蒼月,竟然命一個快死的人領兵,這不是派人送死嘛!
其實張煜早就已經不滿被楚拓風擺布了,但此次之所以還願意幫楚拓風拿到名正言順出兵的權利,那也緊緊隻是因為他不過是想讓這個蒼月弄得再亂一些。
到時候皇帝與楚拓風還有皓瀾三方向爭,京城必然已經中空,如今已經完全取得皇帝信任的他,自然可以輕而易舉的滅了皇帝,直接坐擁京城,享受漁利。
京城急報,命楚拓風立刻出兵。
此時立刻轟動了邊關數城,所有不滿旨意,怨聲載道。
“皇家無情,北王都已經這樣了竟然還讓北王出兵!這不是想直接害死他嘛!”
“就是!朝中不是沒有將軍,竟然讓北王做主帥,這分明就是想讓北王直接死在戰場上,不留全屍啊!”
哪些百姓大多數本來對北王並沒有什麼感觸。
畢竟與楚拓風又不熟,哪裏會定他的好壞。
但經過這麼一對比,反而讓那些並不熟悉楚拓風的人開始念起他的好來。
“當年北王率兵攻打皓瀾立下無數軍功,如今他病重不接回京城養病也就算了,竟然還把人家往火坑裏推,簡直是禽獸!”
官兵們為了壓製百姓暴動,還振振有詞:“食君之祿,擔君之憂,這本來就是北王應該做的。再說了北王本就是武將,武將死在戰場上,總比死在自己家裏來的光榮!”
聽聽聽聽!這說的是人話?
此番決策立刻引起眾人群憤,但百姓哪裏執拗的了天威,隻能在楚拓風出征的時候將長長大街團團圍住,想要再最後看這個“苦命的”王爺一眼。
出征當日,掛起了久違的“風”字旗。
在邊關住了多年老人紛紛回憶起當年北王征戰凱旋時的場景。
長街兩側,擁擠的人群中,還能聽到蒼老而歎息的聲音:“你們是不知道,當初北王一席鎧甲多麼意氣風發,比現在還熱鬧,所有人都高呼聲北王威名,歌頌北王功績。”
“是啊,如果不是北王當初擊退皓瀾,哪有你們現在這麼安然無恙的站著?”
可惜嘍……
“真是可惜,誰能想到當初那般驕傲的人,現在竟然是被人抬著走的。”
此番北王出征,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
隻見揚長的軍隊最前端,是一個用金漆木製作的車輦,共八匹駿馬拉著。
車輦頂端,黑金幔帳,看上去極為尊貴華麗。
“華麗有什麼用,北王已經躺著了。”
不知人群中是誰先開了口,隨後便跟著聽到了好些歎息聲。
那幔帳之後,映著一個女人的身影,那個女子坐著,懷裏還抱著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一動不動就這麼任由他抱著,雖然有紗遮著,看不清臉,卻又能看到身著往日那黑金色的鎧甲,是他們所心心念念的北王。
容易感傷的人早就已經哭了出來。
然後一個接一個,哭聲越來越大,竟有種在給人送葬的錯覺。
沈青弦坐在車輦中極為無奈,這還是她第一次見識隨軍出征的氣派,果然是龐大恢宏,隻是這氣勢……
實在有些消沉。
“王爺,你不覺得有些不吉利麼?”
沈青弦歎了口氣,看了看躺在她大腿上閉目養神的男人,總覺得各種不自在。
“好端端的出征,現在卻一群人在這哭。行軍打仗最講究的是氣勢,現在直接給哭沒了。”
楚拓風望著沈青弦笑了笑,“無事,隨他們去吧。”
此番雙目有神,瞳孔泛光的模樣,哪裏像是什麼將死之人。
他正坐在溫柔鄉裏放鬆得意。
這麼多人把他們望著,楚拓風的手竟然還不安分。
弄得沈青弦的臉一陣紅一陣白,卻又不能表現的太過於怪異,隻能小聲嗬斥道:“別動,在動我就把你踹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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