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拓風臉還是一如既往的沉著,但也僅僅隻是和方才說沈傲寒的時候情緒相同,倒也沒什麼特別驚訝。
辰肅氣的咬牙:“之前說好了,讓張煜裏應外合,慫恿皇上安排上京軍隊進攻傖炎,咱們好拿出真正的虎符,直接殺回去。結果現在倒好!張煜竟然讓季將軍去駐守傖炎,他這分明是想讓京城中空,起了自立為王的念頭!我早就說了那個人不靠譜,現在直接壞了大事。”
楚拓風非但不氣,嘴角還勾起一絲耐人尋味的弧度:“你怎麼知道,這一定是壞事。”
楚拓風從一開始就知道這個人絕對不會甘願屈居人下,從用張煜的那一天起他就已經明白此人心有反骨。
辰肅記得臉色漲紅,爭辯道:“雖然季將軍也是我們的人,但王爺別忘了,季將軍真正忠心的是蒼月,是先帝!外患當頭,他第一想做的絕對的先除外患,而絕非聽命王爺故意失守。”
“本王知道。”楚拓風咬著咬了咬牙,眼底露出了好似狐狸的狡黠之色來。
“季將軍英勇,效忠蒼月,這也是本王器重他的原因。張煜既然想反,那本王就幫著他反好了,隻是不知道他那條命能坐上王位幾日。”
究竟是季朝出征還是上京軍隊出征楚拓風根本不在乎。
因為他能不能起兵最大的關鍵點並非在傖炎而是在齊川,隻要齊川城一敗……
京中急報。
“皇上,齊川城範將軍戰敗,齊川城險些被攻破,皓瀾軍又增一萬兵力進攻齊川!”
“什麼!”還在禦書房的皇帝便已經拍案而起:“範衝他個廢物,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操練這麼久竟然跟朕說戰敗了!”
張煜垂眸冷笑:“這也怪不得範衝將軍,他手中就增了一萬兵,祝非祭加了五萬,齊川城加上上邕兵器聯合也還不到四萬,本就是以少敵多的戰事,之前能將皓瀾君打出護城河已經是盡力了。”
皇帝可不管盡不盡力,他在意隻有輸贏。
如今皇帝手中是有兵無將,早知道他就不早早的處死那幾個大臣。
不敢耽擱,即刻招眾人去金殿集合。
“朝中可還有人自願領兵支援齊川?”
朝堂之上,如今的局麵已經是文官多餘武官,而這幾個武官恰好又曾是楚拓風的下屬,知道自己這軍功怎麼來的,清楚自己幾斤幾兩,麵麵相覷,不敢貿然領命。
當初楚拓風被貶黜,他們毅然決然的投靠了皇帝。
此等背信棄義之人,又怎麼可能臨危受命,救民水火?
但很顯然,皇帝這個問題是問他們的。
幾個人隻能低著頭,想著如何推到別人身上。
其中一人率先開了口:“臣……”
皇帝眼中一喜:“你自願?”
那將軍嚇得連都白了,連忙擺手:“不不,臣隻是想舉薦一人。”
此話一說,剩下四個武官背脊冒著冷汗,生怕被人點名點到頭上,紛紛先後站出去開口道:“臣也想舉薦一人。”
“臣也是。”
好好一個自願愣是被逼的弄成了投票,誰都不願意自動請纓。
氣的皇帝一拍桌案,玉桌直接裂了!
“混賬!讓你們自願你們給朕互相推脫,若是連兵都不會帶,還有什麼資格當將軍,處死算了!”
“皇上饒命!”幾人高呼。
張煜笑著低眉順目:“皇上莫急了是,臣倒是覺得他們不是推脫而是真心舉薦。”
“那他們倒是舉薦啊,一個個站出來,名字呢!到底舉薦誰!”皇帝牙齒磨的發響。
幾個武官麵麵相覷,隻能把救自己的希望全部都寄托張煜的身上,紛紛想張煜投去求助的目光。
張煜笑著對他們點了點頭,轉身對皇帝拱手道:“皇上,他們曾是北王的下屬,既然他們想舉薦,自然是舉薦北王!”
“楚拓風?”皇帝倒是發脾氣了,隻是一張臉陰沉的可怕。
目光勾勾的看著殿內眾人,心中的陰狠之氣愈發顯露。
實話實說,楚拓風確實是對抗皓瀾國的第一人。
“不用想了,楚拓風氣數已盡,一個將死之人,還能指望什麼!”
況且就算楚拓風現在神采爍爍,皇帝也並不情願讓他出馬。
畢竟楚拓風一出征,好不容易收回來的兵權又要發放出去。
下次想要再收回來也不知道是猴年馬月。
張煜卻是眯著眼一笑,“誒~皇上此言詫異。”
說著便上前走了兩步。
身旁的公公剛要攔下,皇帝卻一抬手,讓張煜湊過來說話。
張煜撫耳立於皇帝身側,小聲道:“現在朝中缺的是將而不是兵,北王此時雖然身體不行,但作戰經驗還在,讓他在軍中出謀劃策的也好。而且打著北王的主帥的名義,更容易呼和這些將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