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言雖還是沒理他，但心裏卻記下了這事。
內心掙紮了兩天，別言還是來了瑞陽王府。
他見到莫梨兒的時候，正是傍晚，涼風習習，莫梨兒在房內收拾東西。
秋實進屋跟莫梨兒說有人要見她的時候，她轉過身，就看見了進屋的別言。
莫梨兒眸中略過一瞬間的驚訝，對秋實點了下頭，秋實出去時順手關上了門。莫梨兒這才先開口道：“師兄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端王讓你去見他。”他話剛落音，莫梨兒就毫不猶豫的拒絕道：“我與他，沒什麼好見的。”
“他說他知道殺害你乳娘的真凶是誰。”
“……”莫梨兒一怔，震驚之餘，又在想這會不會是夜羿的什麼陰謀？可想想夜羿現在身處大牢，他又不會武功，還能有什麼陰謀？
究竟是誰害死了乳娘，這一直是她心裏的結，若他真有可能給她解開這個結的話，又何妨一見？
思量之後，莫梨兒還是決定去見夜羿一麵。
看出了她的想法，別言道：“我陪你去。”
“不用了。”莫梨兒拒絕了他，“多一個人反而不方便。”
別言也不強求，目光深深地看了莫梨兒一眼，雖有些不舍，卻還是決然轉身離開。
他走後，莫梨兒就換了衣裳，披著一件後鬥篷出去了。
秋實問她要去哪，她也隻說自己有事要辦，讓她們不用擔心。
莫梨兒聽說過夜羿被關在了天牢裏，雖然罪名已經坐實了，但夜雍還沒下令該如何處置他。
到天牢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莫梨兒給獄卒看了腰牌，又塞了點銀子才進去。
隔著牢門，看著那個有些落魄的坐在牆角的少年，莫梨兒清冷的目光中有一絲複雜的情緒。雖然夜羿做的事情罪不可赦，她恨不得他立刻死，可她曾真心將他當弟弟看待過，也曾全心的信任他過。
夜羿感覺到有人在看自己後，抬頭就對上了莫梨兒的視線。
燭光暗淡，讓夜羿的表情看起來更多了一些陰鬱。
“我就知道你一定會來。”夜羿起身，向牢門走來。
距離近了，莫梨兒看著夜羿眸中狡黠的光，淡然自若的問：“你知道殺害我乳娘的真凶？”
“你就那麼想知道？”夜羿輕蔑的笑著反問。
莫梨兒厭惡他這樣的表情，冷漠的眯眼，“不然你以為我為何來見你？你讓別言傳話給我，不就是料定我想知道這件事的真相嗎？”她的語氣中多了幾分厭惡，“現在明知故問，你又想做什麼？”
夜羿笑了起來，聲音突然變得溫暖了許多，“我現在落得如此地步，還能對嫂嫂做什麼？我隻希望嫂嫂能回答我幾個問題！”
莫梨兒有幾分警惕的看著他。
“十四哥對嫂嫂來說，重要嗎？”
“當然重要。”莫梨兒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回答。
“十四哥看似冰冷，不好接觸，但他最大的弱點卻是太過於心軟，善良。”夜羿緩緩道：“嫂嫂喜歡十四哥，信任十四哥，想來也有這方麵的原因？”
“你到底想說什麼？”莫梨兒有些不耐煩了。
“隻是想告訴嫂嫂，殺你乳娘的人，正是嫂嫂最信任的十四哥。”
“……”莫梨兒愕然，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看著他，隨即冷靜下來，冷笑一聲，“可笑！你以為我會相信你這麼荒唐的回答嗎？”
“十四哥已經死了，我現在汙蔑他，對我有什麼好處嗎？”
“……”莫梨兒心中顫動，可她不敢相信，也不願意相信，乳娘怎麼可能是夜桓殺的？可現在夜羿汙蔑夜桓的確沒什麼必要了！
她正在心裏極力說服自己不去相信，夜羿看出了她的心思，便又道：“十四哥身邊是不是有個叫無訣的暗衛？”
“是……”
“你們從濰州回來，他重傷之後，你是不是在也沒有見過了？”夜羿幾乎肯定的看著她，莫梨兒的目光顯然有些慌了，她不敢相信，可夜羿卻偏偏說的言之鑿鑿：“十四哥從你乳娘身上查到了你的身份，不止是他，包括十三哥，也是從你乳娘的身份查出你的身份的，但是十四哥查到後，為了保護你，未免你的身份在被其他人發現，而派無決用慢性毒藥殺死了你的乳娘。”
他頓了頓，又補充道：“我知道你不肯相信我說的話，但是無訣還活著，他並沒有死，隻是那次濰州回來，他斷了條腿，基本廢了，十三哥給了他一筆銀子，讓他離開了京城，我說的是真是假，隻要你找到無訣，就能印證。”
“……”的確，當初從濰州回去後，無訣是受了重傷，莫梨兒也問過夜桓關於無訣的傷勢，夜桓先是說在調養，後來幹脆說無訣已經沒了，可沒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