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季聽到這話,大感無趣,暗忖你這家夥真是好沒道理,這一路過來隻要有好玩的東西,我可曾虧待過你?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享受一下的地方,卻要推三阻四。想要盤纏回家,那還不是容易的事,隻要我略施手段,看今日那個老道士,還不乖乖地給我六十文銅錢用。隻是想到兩人連襟關係,生怕他在自己老婆麵前說閑話,笑道:“錢的事情你莫要擔心了,這種地方住上一晚,也要不了多少,大丈夫生當享樂!不然豈不白來世上一遭!行了,不想這些無趣的事情,陪哥哥去見識一下這鹹陽的勾欄,隻看這少婦那風*,就不知比豐裏好出多少倍了!”
說完哈哈一聲大笑,一把拉起那個方臉大漢,便往笙簫坊裏走去。
這色戒子亦是老奸巨猾的人物,對賈易這話,自然回答的小心的很,要知道刺殺一國公子,這可是滅九族的大罪。一個不慎,輕則這如意坊內的眾人,要陪著他到廷尉大牢裏走一遭。重怕是要到鹹陽城外,自己給自己挖個墳頭了!所以他一口咬定,是從卦像上看出來的,任由賈易愛信不信。喊了一個徒弟招待,便丟下他一個人,借尿遁逃跑了。
如意坊內此刻也有不少的人,這些多是往來各地的方士,知道秦始皇好尋仙訪道,想到鹹陽碰運氣。隻是到這裏後,又無處落腳,才會在如意找個暫時棲身之地。這個時代人人都好俠養士,色戒子也是來者不拒,都安排他們在如意坊內住下。
兩人做了跪坐在大堂內的一張矮桌旁邊,侍候兩人的是色戒子的一個弟子叫畢章。他知道賈易是廷尉官員,對他非常巴結,不厭其詳解釋如意坊的一切,這時賈易才知道,這如意坊原來是一家藥鋪,色戒子原本來是一個醫生,主要是給人看病,隻是天下戰亂不斷,人們往往是信鬼不信醫。又加上秦始皇搜羅天下方士,以供驅策,尋找長生不老之藥,這才改行,幹起了算命這個專門來騙人的勾當。
畢章身材矮胖,對賈易一臉媚笑道:“大人剛才要問的事情,小得最清楚。這可都是小的功勞,和這個老道一點關係都沒有。我跟了這個老家夥最是貪婪,我整整跟了他三年,才給了我不到三十文的銅錢。”
畢章也不顧色戒子是他師傅,幾乎是在指著他鼻子大罵道,隻是回頭見賈易臉色微變,才收住繼續罵的話頭,接著道:“我被這老道欺壓了三年,當時拿了錢,自然想去揚眉吐氣一番,當時我剛到笙簫坊,大人你可不知道那裏的姑娘那叫一個水靈!那……”
畢章見賈易又要發作,急忙改口道:“好好好正題,我當時剛把一個小娘皮弄上chuang,便聽隔壁牆有人喊著要增加姑娘。說是他可以一此yu女七八個,隻給他兩三個怎麼夠。我一聽心裏就有氣,男人什麼都可以認輸,就這個不能認。隻是小的沒他那麼有錢,有心和他比比,卻無能為力啊!現在想想都讓人鬱悶。”
他說到這裏,故意壓低聲音道:“我雖然不能和他比試一番,可對他一次yu女七八個,卻是不大相信的,便在隔壁偷聽他的動作,結果在他和最後一個女人苟合的時候,卻讓小的聽到一個秘密,就是他們要策劃謀刺公子扶蘇。當時小的嚇的半死,深怕和這事有牽連,便一直不敢聲張,後來實在忍不住,才告訴了那老道。沒想到這個人的確沒有人性,居然為了一百文銅錢,把這個小心賣給了公子子嬰。大人你說說,這要是讓官府的人知道,我知情不報,小的還不被拉去生生活埋了?”他說到這裏,才想起賈易的身份,猛用雙手捂住嘴巴!剛才隻顧著拍馬孝敬,卻沒想到說出這麼多來。
賈易看著他那一副擔驚受怕的滑稽的像,道:“你隻要告訴我,那男子還有最後出現的女子是誰?我不但不追究你知情不報之罪,還要獎賞你揭發有功。”
畢章臉上閃過一色狂喜神色,然後又變的一臉灰白,有氣無力道:“我當時聽到他們談論的內容,已經怕的要死,那還敢去看他們都是誰啊?”
賈易卻不死心,追問道:“如果見到或者聽到他們的話,你還能不能認出他們?”
畢章摸著腦袋,想了很久,搖搖頭,道:“一來事情已經過了四五天之久,二來小的當時太害怕,隻顧得逃命,那還會有心記得那些。”
賈易看他這幅表情,知道再問下去,亦是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