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易見這劉季如此無賴,有點哭笑不得的感覺。因為他亦不信什麼鬼神,更不信色戒子的話,甚至還想找到他是錯處,好好羞辱他一番,以出他上次出言恐嚇自己的怨氣。但賈易卻不能像這人,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索要回已經給出的卦金。看到色戒子如此吃癟,賈易便想先站到一旁,看看熱鬧。
色戒子聽說那人要送自己去衙門,嘿嘿一笑,對他說道:“就是去到那裏貧道也不懼你,這裏便有廷尉官員,不如就讓他評判一番。”
劉季正在發潑,聽色戒子這麼一說,朝四周望了一眼,除賈易外都是一身粗布短衣,便一指賈易道:“你說這位老爺便是廷尉府的大官嗎?”
色戒子點點頭,不忘加上一句,“這位老爺可是常光顧我的生意哦!你說我算的不靈驗,可以問問這位老爺,我的卦靈不靈驗?”
賈易暗罵一聲色戒子真是老狐狸,他居然卑鄙的學起那個流氓來,想拿自己廷尉府遊徼郎的身份壓服對方。便不想如他意道:“下官便是廷尉府遊徼郎,隻是和這位色戒子道長有一麵之緣罷了,至於命理易學,下官也不是很精通,所以下官這裏有個提議。”賈易學著後世電視上的樣子,是擺足了架子,然後學著那些演員的官腔說道。
“什麼提議?”色戒子和那無賴異口同聲問道。
“不如請這位色戒子道長,為這位兄台再算一次,這次大家為證,如果他算的準,兄台的卦金便不能拿回,倘若他算的不準,便返還你雙倍的卦金,你們如何啊?”
雖聽上去他的話是不偏不倚,可色戒子還是聽出,他這是暗地偏幫那個流氓漢子,嘴裏哼哼道:“這樣不公平,我贏他,兩次算命才隻得三十文,可是若是輸了,便要陪六十文出去。這那裏公平了!我若贏了,便要再給我三十文,這樣才算公平。”
劉季一聽,自然是不肯答應他。兩人便又爭執起來。
賈易見那無賴如此吝嗇,便笑道:“事情既然是我碰到了,便還是有我來處理好了!若是你贏了,他給你那三十文便有我出了。這樣如何?”
色戒子哼哼一笑,道:“如此當然好了,不知道你要再算什麼?”
那劉季低頭一想,便道:“也不讓你算太難的,就算算我今日早上吃了些什麼東西好了?”
色戒子神色一黯道:“這個我輸了,你這種無賴性子,就算是我算的一點不錯,你也會否認抵賴,如此還算他何用?”
劉季見他認輸,立即把手伸到他前麵,向他討要那六十文銅錢。這次色戒子倒也老實,一句話也不說,便取出錢袋,數給了他六十文銅錢。劉季接過銅錢,滿臉得以,對一旁那方麵大耳的人喊了一聲,兩人才一道離開如意坊。
見他們出去,色戒子歎了口氣,道:“天做孽,或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剛才那人是我一個老友特意派來鹹陽的,隻因為此人會命喪利箭之下,希望我可以幫他避過此節。我本來算到他今天應該遇到一位貴人的,可惜了!他為了六十文銅錢,什麼人都沒有遇到。”
看著色戒子那悲天憫人的樣子,心想他一定是在為那六十文銅錢心疼。
賈易故意追問他,那人劉季見的貴人是誰。色戒子隻是搖頭,微笑不語。
他並不想知道什麼貴人,隻是希望看到色戒子出糗的模樣,如今見色戒子依舊裝出一副道貌岸然的高人樣,知道這斯的臉皮足可以媲美鹹陽城牆,便不在這個問題上多糾結。
他到這裏來主要還是要問,有關昨天天發生的刺殺事件,想知道他是如何提前知道有人要刺殺扶蘇的,子嬰說他是靠卜卦,才先知先覺,賈易卻根本不信他這鬼扯。
這時剛才敲了色戒子六十文銅錢竹竿的劉季兩人,走到一座牌樓前麵,牌樓前麵各色人流,來來往往,川流不息。
見他們兩人站在外麵,早有一個婀娜多姿的少婦迎上,先對著兩人各拋了個眉眼,親切地道:“兩位大爺既然來了笙簫坊,自然是衝著那件特別的事情而來的吧?怎麼呆呆站在這兒,不進去坐坐呢?”
劉季見這個婦人靠過來,身體故意前靠,在他高聳的胸脯上狠狠盯了兩眼。那婦人見他這模樣,一把拉住他的手,特意擺弄幾下,急的劉季隻咽唾沫。拿眼角隻瞄站在一旁那個方麵大耳的人。
那人見劉季這幅模樣,並不奇怪,隻是心中暗歎,知道怕是反對不得,隻是擔心囊中之物,便將劉季拉的一旁,低聲道:“姐夫,我們這趟到鹹陽是來送押囚犯的,這一路上大人撥付的那些錢,都被你花的差不多了,要是到這種地方過上一夜,隻怕明天起來,我們連轉回泗水的路費都沒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