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司馬尚眼中滿滿的盡是不信，莊旭笑道：“將軍若是信不過莊某，問過申先生便知。”
“將軍，莊先生所言確然屬實。”一旁的申立肅然說道。在這之前，他早已得到了莊旭的授意，雖不知此消息是真是假，但既是莊旭讓他這樣說，他自是照辦。
聞言，司馬尚的臉上的神色由懷疑到震驚，很快就變成了憤然和不甘，那稅利如刀般的眼神也霎時間燃成了一團怒焰。既是申立說了，那就可能是真的，申立在趙國上層向來消息靈通，何況如果不是確切的消息他能亂說？！
數年來，秦國犯邊，均是李將軍與自己共同迎敵，從來沒有讓秦軍占得一絲一毫的便宜，如今兩軍交戰正酣，朝廷卻要革去自己的將職，這不是徹底否定自己的功勳麼？
雖說再這般苦苦支撐下去，也未必能撐得幾時，眼下去職倒也省了背負戰敗之名，但總是心有不甘啊。
莊旭注視著他的神情，一言不發，靜待他開口。他這一消息可不是隨意捏造的，真實的曆史就是這樣記載的，對還未發生的事的粗略了解，說到底是他身為穿越客在這時代唯一的優勢。
當初與後勝密談時，他就是憑借著這一消息使得後勝大為折服，後勝在滿麵驚詫中問道：“先生如何得知趙國行將換將的消息？”
本來莊旭還擔心會不會因蝴蝶效應，而造成此事推遲發生或是不再發生，但看到後勝的反應後，心中真正有了譜，當時他答道：“莊某不過是推測而已，一是戰事拖得太久，久則生變，秦此次取趙，誌在必得，若在戰場上短時間不能取勝，必另有打算，而設計令趙撤掉前線善戰之將，則是釜底抽薪之舉，最是見效……秦間諜無孔不入，不用我多說，相國自然曉得……
“再則，據說趙太後對前線李將軍早有不滿，牽帶著與李將軍並肩作戰的司馬將軍她也恨上了，如此一來，一麵是秦間諜的活動，一麵是趙太後欲除之而後快，兩下裏一使勁，不能不生變故，李將軍和司馬將軍統將一職不撤也得撤啊。”
趙太後與趙北部前線守將李牧之間的個人恩怨世所皆知，並非什麼秘密，起因是趙太後原是歌伎，當時的趙王趙偃，也就是現在的趙王趙遷之父，欲立她為後，大臣們紛紛反對，其中反對最為強烈的便是李牧，後來趙偃還是如願以償地將她立為王後，於是兩人的恩怨就此結下了。
莊旭知道李牧與趙太後間的恩怨此不足為奇，難得的是他居然推測秦或對趙使反間計，這不能不讓後勝為之折服，但更讓後勝折服的是，莊旭居然將兩者考慮到了一起，詳加分析，得出了趙必臨陣換將的結論。
這就不能不讓他覺得莊旭簡直是神人了。
說實話，後勝得知這一消息的途徑是來自秦使陳馳。做為秦在外國的大間諜之一，這種機密之事陳馳自然清清楚楚，半是炫耀秦國的能量，半是顯示與後勝的親密關係，他便提早將趙國行將換將的消息透露給了後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