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說，申立嗬嗬一笑，道：“多時不見，司馬將軍仍是這般快人快語，將軍放心，若是申某，自是要同將軍談生意上的事……不過，此番要同將軍商談可不是鄙人，而是這位莊先生。”
“哦？”司馬尚不由地吃了一驚，飛快將目光轉向莊旭，說道：“莊先生，你我素未謀麵，不知你有何要事與本將軍相商？”
此刻，他真正感到納悶了，若是申立找自己那還說得過去，眼下這位姓莊的跟自己可是半點關係也沒有，這麼千裏迢迢來到趙國，並且是冒險來到前線上找自己，實在是令人捉摸不透啊。
莫非是後勝讓他來的？若是後勝讓他來的，那幾乎可說代表著整個齊國，然而齊國跟趙國基本上已是斷交了，三年饑饉，趙國向齊國討些糧食也討不到，此時後勝派人來是何用意？
再者，若真是後勝派他來進行國事的相商，那也該去邯鄲啊，怎麼會來到這前線上，還徑直奔自己而來？越想越是糊塗，望著遲遲不語的莊旭，司馬尚幾乎忍不住要出言催問了。
幾乎在司馬尚打量自己的同時，莊旭也在就近觀察著他的反應。
此刻，這位長手長腳、骨骼粗大的將軍，臉上已無剛見麵時的爽朗笑容，在他風霜般雕刻出來的麵龐上呈現出的是驚詫和疑惑的神情。
這種反應並不出乎莊旭的意料，微微一笑，莊旭開口道：“司馬將軍，請借一步說話。”
申立也從旁笑道：“司馬將軍請。”擺了請的手勢。
望了望申立，又望了望莊旭，略略躊躇了一下，司馬尚邁開大步，當先向左近無人處走去，莊、申二人隨即跟上前去。約莫離開車隊有十來丈遠，司馬尚停下腳步，道：“便在此處，莊先生有話便說吧。”
感覺到司馬尚銳利的目光緊盯在自己臉上，莊旭一拱手道：“司馬將軍，打仗之事莊某一無所知，不過，有一件事莊某頗為好奇，還請賜教……”
這一路上，與司馬尚會麵後的應對之策，他已然做足了功課，胸有成竹，這番話說來可謂是不慌不忙。
“莊先生有話直說，不用繞來繞去的，本將軍一介武夫，還是喜歡爽快些的好。”不等莊旭說罷，司馬尚眉頭一皺，生硬地打斷他的話道。
自己軍務繁忙，哪有許多時間聽這麵皮白淨的家夥說這些不著邊際的話？
麵對司馬尚毫不客氣的言辭，莊旭神色自若，隻笑了笑，接著道：“將軍守此前線已近一年，莊某深感佩服，莊某想請教的是，若是換做他人來守，能守得幾時？”
說到後麵一句時，他有意頓了頓語氣，流露出意味深長的口吻。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聽出莊旭語氣有異，司馬尚一雙布滿了血絲的眼睛驀地睜大了，目光中的銳利像是要直刺入莊旭的心中。
毫不退縮地迎著司馬尚的寒刀般的目光，莊旭淡淡說道：“將軍恐怕還不知道吧，你這廂苦苦為國守邊作戰，那廂的邯鄲諸公正打算讓你去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