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女默不作聲,跟在趙龍身後開始向南進發。
轉眼嚴冬來到,趙龍帶著朱媺娖和陳圓圓,坐著馬車來到湖北境內。
“再過去,就是起義軍控製的地盤了,咱們都要化裝才行。”說完,下了車,將連續坐了幾天馬車的陳圓圓和朱媺娖抱下車,付了車資,才步行向襄陽進發。一路上,經過幾次盤查,倒也能順利過關。
襄陽城內又是另一番景象。此時的起義軍軍紀還行,在李自成府邸,正在舉行會議,議題就是下一步行軍方向,以及如何建立政權問題。
趙龍三人的打扮頗像無產者,陳圓圓和朱媺娖東看看,西看看,心中雖對李自成痛恨無比,卻也從襄陽看出新氣象。她聽趙龍說,這裏沒有富戶,沒有剝削和壓迫,老百姓能自己當家作主。
見趙龍此時穿著一身破爛衣裳,陳圓圓不禁笑起來,俏皮的說:“相公是裝什麼像什麼,隻是你身材高大,目光嚴厲,小心被人看出究竟呢。”
朱媺娖“撲哧”笑出聲來,自豪的說:“我家相公是神仙下凡,看出來又如何?大不了殺出城外,誰能耐我等何?再說,我已有很長時間沒被相公背過了,好想念啊。圓圓姐,相公的身前是你的,好像你好長時間沒在那做過窩了吧,是不是很懷念呢。”
陳圓圓臉一紅,白了趙龍一眼,不敢接腔。
三人找了一棟位置比較高的宅院住了下來,趙龍拿著望遠鏡向遠處瞭望,不久,見一個三十多歲年紀的高大男子,騎著馬,帶著大批人馬從街道上經過。
“快來看,那個就是李自成。”趙龍將望遠鏡遞給身後的朱媺娖。
朱媺娖看了一陣,眼淚又掉了下來,哀聲懇求說:“相公,你有那種長槍,這裏不足三百米,你給他一槍,一定會打死他的,這樣父皇母後就不用死了。”說完,將望遠鏡遞給陳圓圓,而她卻抱著趙龍胳膊哀求起來。
“哎,”趙龍長歎了口氣,神情嚴肅的說:“殺了他,我們也跑不出這襄陽城。再說,明朝已經腐爛,李自成不攻北京,也會有他的部屬去攻的,你父皇是躲不過這一劫了,這是命數,天意啊。”
朱媺娖再說不出話來,隻是不停的低聲哭泣,讓人看了心酸不已。
陳圓圓將望遠鏡遞回趙龍手中,將朱媺娖抱住,小聲的安慰著。隻是朱媺娖似乎十分傷心,聳著肩膀,就是哭個不停。對她來說,殺父仇人就在眼前,卻無法為父皇報仇,心中難受已極。
“相公,假如我們真將李自成殺死,會不會天數就此改變?”陳圓圓小心的問,她真是為懷中的朱媺娖感歎傷心,此時也很想給李自成一槍,改變明朝的命運,救萬民於水火。
趙龍無奈說:“是因為明朝腐敗,才導致天災人禍,才有那麼多百姓揭竿而起。這些人以前都是尋常百姓而已。殺了李自成,還有更多的張自成和王自成來造大明王朝的反。李岩也說過,是百姓活不下去才起來造反的。再說,改變這個命數,相公可能要遭天譴呢。”
趙龍的話說到這個份上,兩女趕緊住嘴,再也不敢說半個字,就連朱媺娖也從陳圓圓懷中掙脫出來,擦幹眼淚,認真說:“相公,我們不殺李自成了,我可不想相公被天譴,父皇母後難逃這一劫,也是命數。作為孩兒總是不希望發生這事,可假如無法改變,那我們就認命吧。”
說完,拖著趙龍,抬起頭認真說:“相公,李自成這個殺父殺母仇人看也看了,沒啥稀奇,我們離開襄陽吧,在這個地方,娖兒心中總是不舒服。”
三人離開襄陽南下,不日抵達武漢。從襄陽出來的一路上,朱媺娖都沉默寡言,直到抵達武漢郊外時,才恢複少女的青春活潑。
“相公,襄陽城裏富人多,咱們也來打家劫舍如何?多弄點錢,今後就有能力救助貧苦百姓,算是為父皇消些罪孽,娖兒隻是希望父皇母後下輩子輪回時,能投生到一個好人家,過平安快樂的日子,就不要再投帝王家了,太過辛苦。”
進了城,三人找了間小酒店住下。
“武漢是軍事重鎮,西麵遏製張獻忠,北麵抗拒李自成,東麵護衛南京安全,位置十分重要。可這城裏卻是貪官汙吏眾多,隻可惜他們還能活一陣子呢。那麼,就讓我們將他們的財富拿來做善事,救助百姓於水火吧。”
趙龍又開始幹起偷盜生涯,他心中明白,這偷之一字,還真能上癮。
在1643年來臨的那一天,趙龍心滿意足的帶著陳圓圓和朱媺娖,乘著大船開始順江而下,抵達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