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不周山(2 / 3)

我們二人聊得高興,卻忘了時間的流逝,小倩開始的時候還聽得興致盎然,後來卻無聊的直打哈欠,從談話中我早已發現,淳於燕實是聰明絕頂,看到小倩的表情,她適時地道:“看我這人,一時聊得高興,居然忘了二位自從到達水藍後還沒有好好休息過,我這就叫人帶二位去房間休息。”說著招呼了一聲,立刻有一個丫鬟過來,附耳吩咐了幾句。

我微笑著道:“哪裏,哪裏!不用太客氣。”卻沒有推辭,告罪一聲後,跟著丫鬟象休息的地方走去。因為,我發現小倩的確是累了,雖然以她特殊的體製,和我一樣是不需要休息的,但她的精神卻需要休息。初到異界,兩天來她一直保持著高度亢奮的狀態,對還沒有恢複記憶的她來說,潛意識裏的是想要睡覺的。

支走丫鬟,哄著小倩慢慢睡著後,我來到窗前,凝目遠望,雖然沒有月亮,水藍的夜色卻不顯得深沉,因為,比地球濃密幾倍的星星點燃了夜空。看著這樣的夜色,我不禁感歎,水藍,的確是美麗的地方。忽然,我心血來潮,想到我白天去過的那個花園看看,陽光下的那裏,美麗異常,那夜色下又會有怎樣的景色呢?

說去就去,輕輕推開門,閃身而出後在慢慢掩上,我尋著來時的路走到前院,又經過那個側門來到了花園前。走入其間,卻不象白天時那樣漫無目的,因為,我的目標就是假山後的涼亭。可是,當我欣然走到涼亭前才發現,裏麵已經有一個人了。看來,美麗的景色人人都喜歡,並不是隻有我自己知道這裏是好地方……

看她的背影是一位女性,所穿的衣服豔麗卻又與眾不同,我第一眼看見便覺得十分熟悉。她還沒有發覺有人到來,我輕咳一聲,引起她的注意。

女子回過頭,一張俏臉帶著平時難得一見的安然、恬靜出現在我麵前,為什麼這麼說,因為她是鍾離娉婷。

“是你啊!”她輕描淡寫地道,似乎對我的突然出現沒有太大的驚訝,準確點說,應該是對我的出現不怎麼在意。

雖然不被人重視,我卻沒有不快,咱是來欣賞景色的,被人看輕看重又何妨!“可以坐下嗎?”我向她詢問道。

她沒有說話,回過頭繼續凝視著不遠處波光粼粼的湖麵,我聳聳肩,不客氣地坐在離她最遠的位置上,同樣開始觀賞那片湖水。湖水有什麼好看的?湖水本來沒什麼好看的,但在水藍這與地球不同的環境下,卻美得讓人不得不看。與地球上月光下寧靜的水麵不同,眼前的水麵反射出的光彩是瑣碎的、星星點點的,象極了一幅抽象畫。仔細看的話,還能分辨出其中有無數的發光點,雖然明知是反射天上星光的結果,還是會不自覺的把它想象成湖麵下無數璀璨的寶石。“嗬嗬!”忍不住微微偷笑,自己什麼時候成財迷了,不過,在剛才那一瞬間,這片湖水的確給了我這樣的感覺。

“你說……”在我的視線不住在天空與水麵之間轉換的時候,鍾離娉婷忽然開口,卻說到一半就停住了。

“什麼?”我隨口問道,同時開始在天空中仔細尋找這裏的星空與地球形似的地方,找了半天才無奈的放棄,同時暗笑自己無聊,連是否在一個空間都不知道,怎能找都一樣的星星呢。

“地球美嗎?”鍾離娉婷忽然冒出這樣一句話來。

我愣了一下,不知她所指何意,想了一會後,據實回答道:“美!美的不可方物,有些地方,即使與水藍上的景色相比,也毫不遜色。不過,地球之美與水藍是不一樣的,在我看來,地球上更多的是和諧之美、自然之美;而水藍上景色給我的感覺則是驚豔之美。隻是,地球上的人們隻知索取,不懂保護,美麗的地方已經越來越少了。”

“恩,從小就聽哥哥給我講地球上的故事,卻不知道地球是什麼樣子。”她有些憂鬱地道,嗓音沙啞,似乎還透著淡淡的憂傷。

我微微一笑,無所謂地道:“這又何難,你以後有機會去地球看看不就知道了,你還這麼年輕,隻要想做一件,就一定會做到的。”

她輕輕搖了搖頭,用雙手托住下巴,有些庸懶地道:“不可能的,哥哥不會讓我去的,我應該做什麼事,哥哥會先幫我決定,然後替我做到,他完全不知道我想做什麼,可能……他根本就不想知道吧!”

我沉默了,沒想到表麵上看起來幾潑辣又神經大條的她,也會有這樣的煩惱,良久,我才開口勸慰道:“也許,在你哥哥看來,他這都是為了你好,看得出來,不論是你哥哥還是你嫂子,他們都非常疼愛你,也很護著你。對於你的想法,難道你沒有試著和他溝通嗎?”

“溝通?”鍾離娉婷反問一句,似乎覺得很好笑,“我哥哥那樣的人,是不會聽的,他總認為我還沒長大,什麼事都要替我做主。他要親眼看到才相信,憑說是沒用的,所以,我無論做什麼事,都一直努力著,努力讓他注意到我,試圖通過這個改變他對我固執的看法。”

聽鍾離娉婷袒露心事,我才知道,她平日裏的吵鬧竟隻是為了讓哥哥注意自己,讓哥哥知道她長大了……又一個可憐的女孩。“你有沒有想過……”我小心選擇著自己的措辭,“你的方法或許是不對的呢?可能,你越是這樣,你哥哥就越覺得你還沒長大,你每天努力表現卻得到了相反的效果。”

“即使是錯誤的,我也要堅持下去。”她堅定地道,可是,緊接著,她卻歎了口氣,“其實,我實在是想不出其他辦法。你知道嗎?自從你和你妹妹出現後,你對妹妹的溺愛對我刺激很大。為什麼我總大聲吼你,不是我想,是我忍不住。每次看到你對小倩姑娘那麼溫柔,我都會不自然的聯想到我自己,同樣是哥哥與妹妹,為什麼你的愛是那麼溫柔,而我哥哥的愛則讓我無法接受!有時候我會想,如果我哥哥也變成你這個樣子我會多麼幸福,可是……這是不可能的,雖然心裏明白,我依然很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