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洛克坦然承認,“你說得對,是我。這才要更加克製些,我們湊在一起,可別對新門監獄也有了非分之想。”

玩笑歸玩笑。

倫敦新門監獄建於十二世紀初期,地處新門街和老貝利街交界處。也曾毀於火災,複又重建更是擴大了麵積。

它關押著不同罪行的犯人,從偷竊犯到殺人強J的死刑犯,這座監獄堪稱名聲狼藉。

過去,新門監獄是死亡與混亂的代名詞。

地牢極度汙穢,密不透風又把一大群犯人關在同一個小房間裏。別奢望會有衛生間,犯人要與排泄物共處一室。

時不時還會聞到腐臭與血腥味,因為此處也是死刑行刑場,監獄裏時有出現砍斷的頭、絞斷氣的屍體。

1858年,在多方呼籲下,新門監獄進行改建且重新規劃了牢房,更是嚴格規範了獄卒對監獄的管理。

盡管監獄的惡劣環境有了極大的改善,但仍未改變它可怕的名聲。

“倫敦曾經公開執行絞刑,絞刑架在1783年從泰伯恩遷到新門,也就是在新門監獄門口。人們可以近距離全程圍觀絞刑過程,親眼看著犯人是怎麼一點點斷氣的。”

歇洛克表示正因如此讓新門監獄名聲與死亡掛鉤。“十二年前,倫敦停止了公開處決。1868年六月起,死刑都改為在監獄內部進行。新門監獄門口的絞刑架也拆了,這才讓死亡的恐怖氣息減少了。”

凱爾西看著稿紙上地牢的汙穢繪圖,“所以說,圖上畫的是監獄改造之前,即二十二年往前數的場景?”

“是的。”

歇洛克簡述了改造後的情況,“我實地觀察了監獄,也看過它以往的照片,改造前後的牢房布局總體並無大變動。是在通風、單間隔離、排汙道等等地方有了極大改善。”

說著,兩位偵探都對著稿紙思考起來。

二十二年,不長不短,作畫者可能還活著。

後七張描繪監獄場景的畫,能解釋成作畫者曾經是囚犯或獄卒,或是曾經去新門監獄探監。

前九張的行刑場景,刻畫了逼真的刑具細節,以及專業的行刑動作,那一定是親曆過行刑過程。那麼是作畫者受刑?還是他看到其他犯人被行刑?或者他就是動刑的人?

不論是哪一種可能,此人的畫稿呈現出了極度陰暗血腥的情緒。

更重要的是,畫稿底部以盧恩文字的作為編碼,這讓正在追查盧恩文神秘令牌的兩位偵探很難不在意。

“可惜那位攤主是從流動商販手裏收來的廢稿,無從得知作畫人的身份。”

凱爾西想到一個笨辦法,“湯姆,你說有必要寄信回倫敦,請邁克羅夫特先生查一查當時的重刑犯區凶犯與獄卒名單嗎?”

這會不會太過草木皆兵?

歇洛克卻不認為是小題大做,“我認為很有必要調查名單,我們不能錯過任何一個潛在線索。”

事不宜遲。

立即給邁克羅夫特寫信,趕在午飯前加急寄了出去。

接下來,耐心等待回音。

兩位偵探也沒有閑著,仍然繼續進行地毯式勘察。不僅走訪各個集市,也去參加各式研討會或講座。

很多咖啡館都會出租場地,每天各路神秘學人士會舉辦主題不一的討論會,當然也有與盧恩魔法相關的場次。

兩人分別去了不同討論會,希望能遇上與神秘令牌相關的成員。奈何這幾天都沒被幸運神眷顧,是頻頻失望而歸。

即便如此,偵探們絕不會放棄。

約克城說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