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知人冷熱。
那些已嫁人婦的,都會旁敲側擊的問自己丈夫,對此事怎麼看。
這不問還好,一問就是幾家歡喜幾家愁。
本來看著恩愛的不行的,一夜之間關係降到冰點。互相臭著個臉,誰也不想搭理誰。
也有些平日裏沒什麼接觸,隻是相敬如賓的,一夜之間感情升溫,夫妻之間,濃情蜜意,羨煞旁人。
趙柯然覺得這樣吵下去也不是個辦法,這都傳到鳳陽去了,楚文玨還特地寫了封文縐縐的信給他。
他通讀半天,發現這封信看似問好,實則是實打實的看熱鬧不嫌事大。
都說這清官難斷家務事,楚文玨就是吃定了這事棘手,才想著看看趙柯然的小笑話。
自從此次風波開始,衙門已經收到了好幾件和離申請。
趙柯然從裏麵找了兩件申請時間最久,卻還沒來衙門撤銷申請的。
開堂後,趙柯然又問了一句,你們想好了,可不後悔?
堂下兩對夫妻皆搖了搖頭,不帶一絲猶豫。
其中有個錢夫人,那是景陽一小世族的夫人。
她說道:“大人,你不必再多問。和這種沒了良心的東西過日子,多一天我都覺得惡心!”
趙柯然說:“如今大元律規定,除因家暴和離女子方能得到家產。正常和離,女子是沒有資格得到男方一個銅板的。”
錢家主聽到這話,不由得搖了搖頭,一臉的傲慢。
“哼,離了我錢家,就靠你家那小藥鋪,能有幾個錢?”
錢夫人呸了一口,“你算個什麼玩意?狗眼看人低的東西!我就是在路邊要飯,都比在你錢家做奴仆好!”
趙柯然問道:“錢夫人,你家中兄弟姐妹幾個,資產幾何?”
錢夫人回,“我是家中獨女,家中藥鋪門店在整個景安府有二十家,家中父母不想我在夫家受臉色,給了我一半做陪嫁。”
趙柯然又問,“看你的資料顯示,你有一子一女,長女十四,次子十歲?”
“是的,大人。我爹娘疼我,讓我在家中多待了些年,十九才嫁作人婦。”
趙柯然點頭,問道:“你的藥鋪,每月盈利如何?不必說具體數字。”
錢夫人不明白為何趙柯然這麼問,可既然縣令大人問了,她也隻好照說。
“前些年邊關打仗,用藥甚多。即便鋪麵少,可賺得也很可觀。
如今戰事已平,可也因大人的醫學院,學醫者眾多。這藥鋪的收入,雖不及戰時,但也差不到哪裏去。”
“那養活一子一女與你自己,想來沒什麼大問題吧?”
趙柯然這話一出,錢家主立馬聽出不對勁,錢夫人也是個聰明的,立刻明白了趙柯然話中的意思。
錢家主想要上前,卻被一旁早有準備的衙役一把按倒,不讓他動彈。
趙柯然驚堂木一拍,台下瞬間安靜。
“你既然認為錢夫人為你孕育子女是理所應當的分內事,那麼,和離之後,你二人不再是夫妻。所以,這分內之事最好也清算清楚。
錢夫人資產足夠養育子女,據本官所查,你還有小妾偏房眾多,子女也有許多。
錢夫人娘家,正好沒有子嗣傳承,想來孩子離了母親在那樣的環境下也得不到關愛照料,那麼從此一子一女與錢夫人姓陸,與你再無瓜葛。”
“女兒她拿去,我要兒子,兒子給我!我可以給她錢!”錢家主喊道。
趙柯然怒極反笑,“你把子女,妻子,當作什麼了?
他們是物品,是買賣嗎?”
錢家主不敢再說話,他怕得罪了趙柯然,兒子真的得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