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那時若早早聽了子玗的話以病辭官或是請求調離京城,不貪圖權力,祈盼奢望聖人會念舊情重新啟用,哪會有今日的牢獄之災啊。”
李輕舟緩緩蹲下,“如今能保全傅氏的法子隻有一個。”
傅遊藝聽後連忙撐著身子回過頭,“什麼法子?”
“以死示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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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肅正台——
紅袍將雙手揣於袖子內端坐在椅子上,微眯著眉眼,看上去十分和善,“可沒有想到有一日會能夠與王舍人這樣見麵。”
王瑾晨瞧著新設的刑獄大牢,密閉的石室牆壁上掛滿了拷問的刑具,“這是聖人的意思麼?還是魏王的意思,丘神勣之死,魏王定然恨透了我吧。”
來俊臣仍舊微眯著雙眼,“來某效忠誰,自然就是誰的意思。”
“來中丞城府之深,總還喜歡說些讓人聽不懂的話。”
來俊臣笑道:“就當是王舍人在誇獎來某吧,舍人瞧了這滿屋子的刑具眼裏竟然沒有一絲的害怕,來某審人無數,還是頭一回遇到像舍人這樣有魄力之人。”
“連死都不怕,還有什麼好畏懼的。”被上了枷鎖的王瑾晨走到一側小方桌旁坐下,俯身極力伸長了手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但未立即喝下。
“死,不過一瞬間的事,自然沒有什麼好怕,但若是換做飽受折磨的痛苦,那可就不一樣了。”來俊臣眯眼道。
“若是中丞想要我的命,那麼早在我進入這刑獄時便像前人那樣死於亂刀之下了吧。”
“哪能呀,王舍人可是聖人最寵溺的臣子,某如何敢像對待雲張二人那樣放肆呢。”
王瑾晨捏著一隻白瓷小杯子,“來中丞既不站武氏,也不站李家,讓我猜猜,抓我是因為魏王以權勢相要挾,不動我則是因為我身後所站之人。”
“王舍人不愧是聖人與太平公主看重的人,不過...”來俊臣站起,“傅遊藝必然要死,隻是王舍人最後會如何,某現在也不知道呢。”又盯著王瑾晨溫和的笑道:“兩方的奏疏現在應該都已經呈到聖人桌前了吧,也不知是哪家更得君心呢。”
王瑾晨皺起眉頭,突然從來俊臣溫和的臉色上感受到了無比冷的寒意。
“中丞,有位姓蕭的姑娘闖入肅正台。”
“帶到此處來吧。”來俊臣毫不猶豫道。
“喏。”
旋即揣著雙走緩緩走到王瑾晨身側,仔細打量道:“下官當真是羨慕王舍人呀,能讓這麼多世家女子惦念以及得到上位的垂憐。”
“得上位垂憐又怎能比之對來中丞的信賴與放權呢?”王瑾晨回道。
來俊臣將目光從王瑾晨身上移開,“舍人可聽過捧殺?”王瑾晨不語,聽到石階口有腳步聲傳來後,來俊臣背起雙手走到台階前,“別看此時風光無限,指不定那一日就曝屍於野了。”
“中丞,蕭姑娘帶到了。”
第98章 自盡獄中
來俊臣登上石梯走到石室的唯一通道口,正對著一個裹著黑披風的年輕女子,“六姑娘可是為了七姑娘的事操碎了心,”來俊臣轉身,俯視著底下坐於木凳上的緋袍,“看來為情所困的,不止一人呢,入獄不過一日,探視之人還不少,來某當真是羨慕。”
來俊臣望著冰冷的女子,輕輕拍著自己的手背又道:“按理說,這刑獄是不能允許探監的,我差人回應,說的可是蕭六姑娘,怎來此的竟成了七姑娘您呢?”
【“來俊臣出身市井,自幼孤苦,遂成貪財好色之性,得勢之後更是明目張膽的斂財。”】